星期二, 7月 28, 2009

晨早一小時

好不容易在三個鬧鐘和阿媽的電話連番轟炸下爬下床後,我通常會吃早餐。如果不吃早餐,即使同事的早餐看起來不甚吸引,完全談不上劇烈的體力勞動也令飢餓感大概在早上十一點提升至最高峰。早餐吃什麼視乎老豆前一天買了什麼麵包,通常只會拒吃雞尾包和聞起來充滿肥膩牛油味的餐包。大學時期十分討厭方包,也許是中學時每天吃吃怕了,但把方包烘熱再塗上牛油,看到牛油在表面逐漸溶進去,再奢侈地夾片芝士,卻令方包變得好吃起來。這兩個月連一向討厭的花生醬也吃下不少,真奇怪。

飲品方面,即溶咖啡往往最令人容易醒來,所以冬天喝熱咖啡最好。有一陣子迷上蒸餾咖啡,若起床晚了,也會用刷牙上廁所的時間煮兩杯,用保溫瓶盛著回去慢慢喝。最近天氣熱,不會喝全熱的,所以沖泡的時候會加半杯冰水。有時候會引致肚痛,但這似乎是咖啡因、冰涼感和對速度的追求合謀的結果,心甘命抵。

從床到廚房,途中會經過電視,十居其九也會打開,主要是為了看標準時間和美女主播。只有在香港早晨時段,我是CCTVB的粉絲。在八點到八點四十五分期間,播放最多的感覺上是財經新聞,而我只會留意外幣兌換率的高低升降,還有龔偉怡和林小珍。最近換成男主播,令人沮喪。算起來我家有五六個時鐘,每個的時間都差了幾分鐘。八點四十七分出門與八點五十分出門好像差滿多的,為了處理自己的無所適從,通常都以熒光幕左上角的時間為準。

把等電梯的時間也加起來的話,由家出發步行上班,大約需時十二分鐘。沒有刻意計時,只是步出家門,到踏進上班地點,差不多可聽完三至四首歌。iPod真是本年度最超值的買物。在下班的同一路上,我通常會聽〈神州五十年〉,iTunes每星期自動下載三集,自「中蘇邊境衝突」起中途加入,現在剛聽完「中壢事件」。張偉國教授與麥勁生教授穩重的聲音頗適合晨間節目,也許也會適合早堂吧。我出門的時候應該還算晚的,從二十四樓到地下,停的樓層不多,有次不過停了三四次,就已莫名其妙地感到鼓譟。

上班途中要過三次馬路,其中兩次有紅綠燈。第一次在家樓下向前走幾步,因為車量太少,多數不予理會。過了那條馬路,會到達一三角地帶,然後要橫過竹園道。竹園道是雙程路,其中一線還再分為兩線,兩線各有不同的紅綠燈,直上竹園一線的綠燈時間比轉入樂富的長很多。從龍翔道下來的車不多,不怕吃塵的話,所以可先過一半馬路,然後在路中心等過餘下的。早上趕時間的時候,往往容不下等行人綠燈的海量汪涵,及以挑戰紅綠燈秩序為當然,但如果停在安全島前的是大型巴士,擋著另一條行車線的視野,強行直衝就可能會命喪於從聯合道或廣播道駛來的車輪下,或者被安全島上的人白眼。第三次是在廣播道的教會旁邊,沒有紅綠燈,只需與路經的名車、小巴和客貨車比固執。

走到教會的時候,大約八時五十五分,會看到前面兩幢大廈的垃圾車。它們不會同時出現,看到藍色的就不見橙色的。黑色的垃圾袋堆在路邊,由赤膊的垃圾收集工人拖行過路面,再扔上車。不得不承認垃圾有味道,但總不能在別人工作的時候在旁掩鼻。因此,遠遠看見垃圾車,就得放慢腳步,走到該幢大廈門口,工人剛剛開車走人,那就皆大歡喜了。星期六,路邊常停著其他電視台的採訪車,也許是要採訪出席晨早政論節目的名流政要,但車內常有阿叔開著窗睡覺。悶熱的空氣裡依稀夾雜著陣陣狗屎味,偶爾還有蒼蠅,真是美好的一天呀。

星期三, 7月 15, 2009

倒數十八天(14.7.09)



Presume Too Much - MERZ

All I wanna say is if you
Disappoint me again I may
Have to trade in this heart for something new
It’s been dismantled and it’s disabled
And I’m disjointed, I’m disappointed
I don’t have the faintest clue

‘Cause I’ve been asleep upon my feet
And now slipping on ice
I seek a way to set me free
As all I wanna say fades away
Words hang heavy in the air
I’ve no strength left to care

Oh let the sun shine down
Down upon me
Then I’ll have everything I need
You think I’m being abrupt
You think this is rushed, well
You’ve presumed too much

How I take this is my problem
I don’t wanna be here any more
I see a light on the exit door
And if I accept well it’s my choice
Not to see you any more
I see light pour through the exit door
As I walk

And let the sun shine down
Down upon me
It gives me everything I need
And you think I’m being rushed
You think this is tough, well
You've presumed too much

星期一, 7月 13, 2009

倒數十九天(13.7.09)

如果不是工作要求,我看財經和地產版的意欲真的超低。今日《明報》訪問蔡東豪,因為曾在大氣電波中聽到他說「有關領匯,唔好同我講企業責任」而記得他是本台節目主持,所以也硬著頭皮把專訪讀了一遍。他的兒子看起固然可愛,最令人莞爾的是這一段:

分析員要時常撰寫報告,培養了蔡東豪另一興趣︰寫作,「有一本書對我在寫作上的影響很大,就是Stephen King的《On Writing》。」該書給他的啟發是︰「在寫作上,不要跟我說,有無feel(感覺),有無靈感,Stephen King說,每日不寫夠2000字,不會行出門口。好的寫作主要不是靠靈感,而是靠汗水。」——〈第一份工 被馬時亨炒掉〉,《明報》,2009年7月13日

是的,中學時的我也會自我罰抄「我今日悶到抽筋」一百次,加埋一天也有七百字,真好。時至今日,即使一天產量不足二百字,也幾乎不會為此慚愧,在維基百科被稱為「君子劍」的老細也說:「結論呢D野,諗唔到就寫唔到架啦……」也成為支撐我頹皮十數日的動力。但自從前幾天出現了應否寫至最後一天才交論文的無聊煩惱後,似乎還是應該想起什麼狗屎垃圾也要寫出來……就看看今日能否完成擴充章節的工程。

星期三, 7月 08, 2009

倒數二十五天(7.7.09):步行回家

好像每隔一段時間就想從某個地方走路回家。上一次由油麻地出發,歷時一個半小時,今次的起點是建威家,也花了個多小時。從地圖上看,太子和樂富之間的距離一點也不遠,只是中間馬路和天橋太多,所以走起來感覺上繞了許多路,有時也頗令人火大和疲累。

其實這條路線也走了三四次,都是跟隨7號巴士路線,沿著窩打老道,再轉入聯合道。不過行車路的左邊和右邊的風光好像不太一樣——獅子山方向靠右一段以住宅為主,靠左一段則以學校、時鐘酒店和其他不知名建築為主。

今次穿著買了六年還是很硬的皮鞋走,小跑步實在困難,也就不太敢走向黑暗的地方,例如天主堂旁邊的庭園。深夜的街上空無一人,走了一小時才看到一位阿叔,也許這條路根本不打算讓人行的吧。一進入九龍塘範圍,看到七彩霓虹燈的縱影,就不自覺地哼起〈浪漫九龍塘〉來。

深宵的士和私家車在旁邊駛過,除了在通往時鐘酒店的不知什麼道外,談不上如江似鯽。晚風夾著灰塵和廢氣吹來,也足以令人滿頭大汗。這樣的步行也不為什麼,只是要故作頹廢地獨處,還有營造在陌生的地方旅行的錯覺,哪怕家就在旁邊,用肉眼就可見。

星期一, 7月 06, 2009

倒數二十六天(6.7.09)

一如以往所有需要耐性持續進行的遊戲,這個論文前的倒數似乎已變得沒有什麼意義。也許是論文的死線並沒有如想像中般令人沉鬱,當一件事進行得太久,離終點愈近,興奮的感覺就愈淡。當然,我沒有變態到留戀論文寫作的頹廢生活,只是習慣了修改,而「修改」與「改善」之間的關係並不必然緊密。我只是知道要改,但已不能分辨版本甲和版本乙的高低好壞。這個月可能是重拾論文主體性的最後階段了。

不過,由文獻回顧到結論再回到前言,到終於把所有應該出現的章節都寫過一遍後,心情無可否認是輕鬆了不少。畢竟終點就在面前,不論是輕鬆地衝過去還是狼狽地爬過去,那界線也是確實存在的,看得見也摸得到。現在準備要做的事,大概就能決定我會走過去還是爬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