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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 12月 22, 2014

30



The title says all. Finally here.
BGM: La Femme Chinoise - Yellow Magic Orchestra

自從失去了公開發表文字的慾望、每次發言都自覺聲線難聽,這個blog也沒有再更新了,連臉書貼文也不多發。其實既然已開始認真地建立揸筆搵食的career,是應該多寫才對,只不過也不知道部落格這個平台還可以容納多少思考的沉澱。

好像是由第一次獨自旅行起,也忘了心裡在盤算甚麼,每次上路都帶回幾段30秒的車程。數年前剛剛起埗,以netbook內置的movie maker剪了一段,期間當機無數次,成品的配樂是Love Psychedelico的〈Happiness〉。當時過了碩士論文答辯不久,來到那個以紙本地圖想像了無數次的海岸線,心情大概就是如此吧。透過塵埃積聚程度不一的車窗往外望,沿路風光時好時壞,它們其實都不屬於我。

自從譚生許下豪情壯語,年年廿五成為所有人的願望,不過這終究是不可能的。年滿三十當日,在酒吧被查身分證,查我的人看似未夠十八,無語。三張野的肉身騙得過人,也騙不了自己,已經無法想像回到十八歲或廿五歲,可以有多令人雀躍。好不容易碌了三十年,還要繼續以眼淚淋花嗎?不要說笑了。

舉起相機拍攝片段之初,純粹覺得這樣的旅程可一不可再,哪怕質素如何低劣,好歹也能留下那一刻我所看到的風光吧。結果連這樣的紀錄也成為時間的證明,現在看到不是高清的錄像串流,只想到可能是網速太慢;圖書館幾乎不去,因為已被逼習慣看PDF;同學常接連發來幾個只有一句的電話短訊,因為太常操作Facebook chat;〈浮誇〉被稱為陳醫生的成名作,我還在想高考後去紅館看的陳生演唱會曲目,每首都還會唱。

事隔經年,已講不出拍下各個片段的確實地點,但滾下滾下總算到了現在。今年我竟然又成了全職學生,而且從未如此勤力過,只是以前人們說這裡是尋找知識的天堂,現在是高教產業化和社交的修羅場。學小飛機場話齋,「我起返身開返部機聽鄧麗君,聽佢唱到呢幾句:『不知天上宮闕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難得來到,還是再坐一會啦。

星期六, 2月 12, 2011

我是司機,也是途人

我老家在九龍東,有次提起想要買部單車代步也好運動也好,任職道路安全組的老豆即說:「公園裡不準踩單車,在行人路上踩會犯法,在馬路上又危險,還可在哪裡踩?」只得就此作罷。

一發現L市的一週單車通行證比坐兩程地鐵還要便宜,我就決定在L市停留的整個星期也要以單車代步。在城市以單車代步對我來說是多麼陌生的事,首先是因為我從來沒有擁有過一部可在馬路上行走的單車,其次是連駕照也沒有的我從未以司機的視覺與其他「行人」分享街道。無車階級在L市完全不成問題,在每幾百米就有一個的單車站登記取用公共單車,每半小時歸還並再借一次即可。然而在只比巴黎略小的L市,路上繁忙的交通未至於令人覺得走在旺角街頭,也足夠騎著與大小與身型不配的公共單車的我不時腿軟。

初來報到時常看到路人輕鬆地騎著紅色的公共單車來去自如,真正騎上去時才驚覺自己矮小得可悲。騎著過高的單車在河邊試騎,走了一米、兩米,愈發向樹列前進……到單車死死地撞向不動如山的樹,我屁股先著地後,才算重拾肢體的自由,但手掌已破了大塊皮,滲著血。我手忙腳亂地想要找東西包住傷口,在旁邊抽煙的妙齡少女走過來,說可以幫我穩住車身,讓我再騎上去。我苦笑著,向她展示血跡,她露出愛莫能助的表情後離去。Well。自此我盡量挑選符合短小身材的單車,上車時也不忘先穿手套,但沒得選時還是得勉強上路,臨出發前為即將走避不及途人祈福。

拒絕惠顧大地產商的龐先生說馬路上的司機根本不當單車是一部車,在L市側側膊兼享司機和行人的好處倒不是難事。大部份的馬路固然有單車專用、或與巴士共用的行車線,走投無路時也可在行人路上胡混一會。趕時間或偶爾對「皮包鐵」充滿信心時就放膽走上馬路,與旁邊玻璃對面的司機叔叔互打眼色,不然在行人路上推車或閃避途人也不會遭人側目。買菜、去博物館、去圖書館、去書店,甚至只是沿著河邊漫無目的地騎,幸好我不會吹口哨,否則就難免與逍遙自在的cliche相當吻合了。從前覺得馬路如虎口,開始騎單車後,綠燈時固然快步飛過,但對紅燈也愈發囂張,誰叫我既是司機,也是途人。所謂收復街道,不正就是如此?

回家不覺已兩週,但幻想中的冬眠狀態並沒有出現,幾乎每天都因為要辦各種大小事情,在久別的城市裡穿梭往來。新皮層漸漸從手掌破皮的位置長出來,每天濕水後必須更換的劣質膠布已無用武之地。站在大排長龍的巴士站,或反映著頹廢身影的月台幕門前,總會懷念起我與陌生單車那勉強的情事,還有途人對笨拙單車手的訕笑。肩上掛著年多沒有揹過的單肩袋,在人群裡從被後推進,向前施壓的時候,總不自覺地弓起兩肩,雙手握緊。明明兩週前做類似的動作,傷口還是會隱隱作痛。

(已刊於中大學生報二月號)

星期一, 11月 23, 2009

沒有鐵路的紋別



***閱讀本文者記得參加1129反高鐵停撥款大遊行!!!
日期:2009年11月29日(星期日)
時間:下午兩點
地點:銅鑼灣東角道(崇光百貨門外)



在太陽牧場期間,與其他人談起廣深港高鐵。要遊說他們拍一張不遷不拆的照片並不困難,因為他們的字典裡根本沒有經濟融合之類的廢話,只有食物生產者對於土地受破壞的關懷。講到大而無當的鐵路計劃,他們七嘴八舌地以日語大談新幹線,但同時也說起小城鎮鐵路廢置的事情。

紋別市是北海道少數沒有鐵路經過的市級單位之一。當然所謂市,連同附近幅員廣闊的町村,人口也不過二萬多。換個狹隘的方式講,情況就如中文大學本科生及研究生加起來,佔據比香港還要大面積的土地,又或者隨時一個黃大仙區甚至橫頭磡,人口都已比紋別市多。太陽牧場雖然也在紋別市範圍內,但距離紋別市中心約二十多公里,沿途都是牧場,除了零星的小段路外,晚上沒有路燈,間中有鹿衝出馬路。

前往紋別最令人沮喪的是交通。紋別冬季聞名的流冰,在東面二百多公里外的網走也可看到。網走有火車直達,而網走與紋別之間雖有國道連接,但從網走前往紋別又必須坐火車前往內陸城鎮遠輕,再轉乘巴士。對於從旅遊書中吸收即食資訊,又不打算自行駕駛的旅客而言,前往紋別實在太麻煩,所以一般北海道旅遊書都不會提及紋別。現時從其他城市前往紋別的公共交通,只有由東京羽田機場起飛,大約每日兩班,由全日空獨市經營的內陸航機,以及由札幌或旭川出發的都市間巴士。

二十多年前JR仍是JNR時,仍有渚滑線和名寄本線途經紋別。渚滑線全長34.3公里,自1923起啟用,在二戰前後運送石炭和木材方面扮演重要的角色。不過,根據閉線後的報章報導,隨著六七十年代鄰近礦場關閉、停止伐木、鄉村人口驟降和私家車的普及,貨運和客運量逐年下降,因而成為國鐵首次閉線計劃的開刀對象,在1985年3月31日開出了尾班車。至於名寄本線,則在國鐵正式民營化後,於1989年停止服務。鄰近地區的公共交通,則由巴士完全取代。

原渚滑線的上渚滑車站在太陽牧場大約四公里外。某天騎單車前往郵局時,在附近發現了上渚滑車站的舊址,現已變身交通公園,月台、車站名牌和部份路軌仍然完好。不過,整條渚滑本線也許只有紋別車站、上渚滑車站和北見滝ノ上車站如此好命,原本建築得以保留或改為其他用途。當然其他車站的情況都不清楚,但片岡先生稱至少上渚滑前後兩個車站的建築都已被廢棄。

要在這裡討論紋別市鐵路廢止是否可惜,幾乎是不可能,一來有關鐵路每天乘搭的載客量〔1〕、每日的班次數目、取代鐵路的巴士營運情況等的資訊實在太少,二來言語不通令我無法向片岡先生或其他村民查詢鐵路對他們有多重要。像我這樣的一個書呆子,只能去圖書館翻閱廿多年前的舊報紙,即使漢字繁多,也無助理解。現在的紋別市民幾乎都自行駕駛,路上幾乎不見騎單車的人。巴士路線最大的服務對象,大概就是每天早上離遠上學的高中生,上下學時間的巴士路線,索性以紋別高校為終始站。〔2〕

以巴士取代鐵路是否令人們拒絕公共交通的主因,又或者是否日本汽車業財閥與政府的共謀,還待他人補充。不過,如果我是一個朝六晚七年終無休的酪農家(這個職銜太高級),應不會有時間和心力離開牧場前往市區消遣,偶爾外出,不是添置生產工具,就只是要阻止我在每星期唯一的休息日騎單車出市區的傻瓜舉動。上渚滑町、甚至紋別市沒有鐵路,最大的失落可能就是坐火車到紋別的幻想破滅,僅此而已。


〔1〕1985年4月1日《北海道新聞》報導,渚滑線載客量由1966年開始逐年下降,至1983年度,旅客輸送密度為302人。「旅客輸送密度」不知道是指每年還是每日。
〔2〕紋別高校由南北兩校合而為一,而且收生人數逐年減少,則是後話。

星期五, 3月 13, 2009

無人站



中學時代金曲之一。以前講出來會被笑老餅,現在就不怕了。首次認真地看MV,風景真的非常似曾相識,是安全地帶成員的故鄉呢,一定要再去,當然是等日圓回落至合理水平先。

拍攝場地是釧路的茅沼駅,當年(1984!)還有鐵道員駐站,1992年起就變成無人站了。渡邊淳一的《流氷への旅》提到由札幌坐火車至紋別,渚滑線在1985年也廢止了,嗚。八十年代真美好。

星期四, 11月 13, 2008

遙望中年

凌晨,大埔公路。我坐上時速九十的亡命小巴,向家門進發。從新界北部坐上這班小巴的,多是放夜班或上早班的中年人,要不把握時間休息,要不就被長途車程與外面的一片漆黑弄至心神恍惚,所以車廂中一片寂靜。

這個時候,全車最清醒的唯有司機。收音機傳來的深宵節目磁性聲線,縈繞車廂,偶爾插入一兩句司機與對講機另一端的對話。

有一晚,車上只有小貓三四隻,到了往常多人上車的路段,還是沒有司機渴望看見的截車的手。

他對着對講機說:「前面有個王傑喎……」「即係咩呀?」「一無所有呀!」王傑經過一輪玩票式回歸之後轉戰內地市場,他的歌在我輩的記憶中,開始模糊,只在某些唱K場合以玩笑形式出現,但對於中年阿叔,這些卻是他年輕的記憶,甚至溝通的語言。

人到中年,感性可以隨時流露,但以內斂的方式。某次電台播起古天樂八年前的舊作,當年劣評如潮,使古先生的歌手身分,也漸漸成為笑柄多於身分。但,這司機,在高速公路上風馳電掣時,不自禁放開喉嚨高聲唱着「回答我可不可以暫時讓我,講出感覺後……」也許人到中年,對身邊的事情都會愈來愈寬容吧。

車速顯示器不住的響,斷斷續續。車速不是我最關心的事,畢竟對於夜歸人而言,盡快回到家裏的牀才是要事。但起初聽着那如地獄之音的嗶嗶聲,感受到小巴在高速公路上行走時的離心力,也有點兒驚惶失措,但經過數月來的訓練,好像也開始接受了。對於未知的中年情懷,何嘗也不是如此。

(原刊於9月22日明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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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收到錢也不知這個也刊登了。那堆系列不知會否重見天日?不過過了一年半載,我又恨不得它們從來沒有在世上出現。本來想說,我都好耐冇搭紅小了,但其實尋日才坐過呀痴線。

本扑最近大荒廢,以貼文居多,反映我少年遲暮及論文膠著狀態。小謝及冠之年,藉機飽餐一頓。事實是最近好像失去了分辨飽滯和肚餓的能力,進食名符其實只為滿足貫穿口腹之慾。一個打盹醒來就開始胃痛。交了文才能以白粥度日,我現在極度需要咖啡和煎炸食物振奮士氣呀。

星期日, 5月 25, 2008

旭川的上海

去年在旭川往札幌的巴士上,與鄰座的女乘客以破爛的日文和英文筆談了好一陣子,還交換了MSN。在她介紹之下,開始聽起一隊以旭川為根據地的樂隊的歌曲。樂隊的名字叫Shanghai,在myspace上第一首播放的歌曲叫「渚にて」,即「在岸邊」。雖然聽不懂歌詞,但連續聽了數天,還是覺得很不錯。在這座位於北海道中央、曾錄得日本有紀錄以來最低溫度的內陸城市裡,竟有一隊自稱上海的樂隊,唱著海岸邊的歌,落差還真有趣,可能就像My Little Airport,以甜美旋律和慘爆歌詞著稱。

不滿足於網上播放,所以傳電郵去查詢單曲購買事宜,昨天就收到主唱的回覆。他說這是他收到的第一封來自外國的查詢電郵,很驚喜什麼的,使我也雀躍了好一陣子。也許之後會有機會看到現場演出吧,哈哈。

星期四, 5月 15, 2008

介乎

總是在出其不意之間探出頭
說聲你好
雖然聲音是自己的

鄰座的乘客早已睡死
我間中看roadshow
高皓正的笑話完全不是冷氣巴的對手

深宵小巴的司機永遠豪邁
長著一副林雪般的臉
我一上車就睡去
沒有心思留意什麼

曼聯九年來首次打入歐聯決賽
天殺一般的大事
為何我身邊總是充斥著各式球迷呢
用杜汶澤的嗓門大叫

一春一冬一秋一夏
之前
學生優惠的響聲特別耳熟

昨天
我差點在巴士上層嘔吐

星期六, 4月 05, 2008

看圖識字

懶得寫,所以貼貼圖。

DSCN2294.JPG
地點:觀塘巴士總站

星期五, 3月 07, 2008

值得慶賀的事平淡地過去了

做完了論文預期中的最後一個訪問。

今日直踩兩場,早上在旺角,下午在元朗。彌敦道上68X,行經三號幹線,誤信司機老點,在屏山唐人新村下車,再在對面馬路坐輕鐵761號返回元朗市中心,步行至朗屏附近。

元朗訪問期間,被中斷三次,饑腸轆轆。在元朗出品、炙手可熱之吳主播介紹下,進食牛肚河一碗,牛肚太硬,有點難食。最後坐上276,循上水火車站踏上歸途。

在往上水的巴士上,椅子剩餘的空位只能坐上四分三個屁股。為了避免墮地,無暇暈浪,所以看完了吉本芭娜娜的《羽衣》,標準的療傷系,與再遊元朗的唏噓心情遙遙呼應。

不斷進食,也無法回到工作的心情,最近好像胖了不少呢。不如歸去罷啦,都累了。

星期三, 10月 10, 2007

廿幾年前的正義乘客

下午,坐上了新城市廣場開出的28K專線小巴。司機在車上向前座的伯伯覆述了一件廿多年前的往事。

八零年,他是九巴司機,職位是替連(連續替工七日),快要升任正式車長。他駕駛的10號巴士,每天都有位在觀塘裁判署任職庭警的乘客陳生,而他們都認得對方。

某日下午四五時,下著滂沱大雨。陳生上了車後,司機關上車門,離站,但前面堵車,在馬路中央進退不得。這時,有位女士跑到馬路中間,用雨傘大力敲車門,向司機示意要上車,但司機記得公司規定,巴士離站後就不可再上落客,就沒有理會她。

豈料翌日,司機回到公司後就被上司召見,說那女士在運輸署工作,剛寫信來投訴司機飛站。「發生咩事呀,你好少咁唔小心架喎。」上司問。司機向他覆述當時情況,並說那女士對自己衝到馬路中央敲車門一事隻字不提。於是,上司就讓他請一天假,去找那陳生證明自己當時確有按指示停站。當時九巴的機制是,一接到乘客投訴,就會馬上向司機提出警告及扣分,司機並沒有辯解的機會。所以由此看來,司機的上司對他可謂相當照顧,而且當時大家都願意相信,庭警應該不會講大話。

司機很順利的在觀塘裁判署找到陳生,並請陳生寫一封信,向他上司解釋。陳生聽到司機的遭遇,替他感到非常不值。「運輸署做大哂咩?自己衝出馬路仲惡人先告狀,佢敲你車門應該叫佢賠番錢添呀!」陳生罵道。結果,陳生即日就親身來到巴士公司找司機的上司,證明司機的確在該車站停留過,讓他上了車,並沒有如那女士所說般飛站。

上司書面回覆了那女士,說有乘客證明司機的確曾在那車站停車。不久,巴士公司和司機就收到來自那女士的道歉信。

司機八六年離職了,當時全港還沒有一架冷氣巴。故事的尾巴是,九巴已改革了乘客投訴處理機制──收到乘客投訴後,必須讓涉事司機與乘客對質,必要時找運輸署出頭。現在10號巴士並不駛經觀塘,而且是全線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