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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 9月 05, 2011

台港獨立出版新視野


大企業在資本主義社會不斷膨脹,當其他行業的小商戶紛紛黯然離場,出版界卻是另一番光景。大型集團式出版社主導市場和發行渠道不是新鮮事,但還是一代代的文藝青年前仆後繼,懷著自身對文學的熱愛與堅持,把主流市場未能顧及,而又值得推廣的文學作品印成鉛字,向廣大讀者展示。一間間小巧而頑強的獨立出版社由此而生。

「我很嚮往周夢蝶那種賣書的方式,實在是台北市很特別的文化風情。」一人出版社劉霽如是說。周夢蝶是當代著名詩人,但他更廣為人知的是長年孑然一身,在明星咖啡廳門前擺個小攤子賣書。雖然一人運作的獨立出版社為數不少,但如此打正旗號,算是以周夢蝶為榜樣。

台灣近年大力推廣創意產業,在前身為中華旅行社的台港經濟文化合作策進會支持下,當地三家獨立出版社——一人出版社、南方家園出版社、逗點文創結社,聯同香港的點出版推出免費派發的季刊《走台步》。《走台步》以近年在香港大受歡迎的音樂人盧廣仲訪問打頭陣,再加上以漢字為主題的專題文章,數位台灣新銳文學作者的作品及書評,如不留意版權頁,恐怕不會察覺這是官方刊物,反而更像一本走深度文化觀光路線的文學雜誌。

策進會固然是特例,台灣的獨立出版社一般可以專案形式,向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申請以書籍或出版計劃為單位的資助。不過,劉霽與逗點文創結社的陳夏民都認為,長期靠官方或其他私人基金的補助並非獨立出版社的生存之道,畢竟有自己的資金,運作才不那麼受規範。獨立出版之所以獨立,在於擺脫量產型、迎合大眾通俗品味的生產法規,靠近出版社本身的理念,並按作者的意思,將作品向讀者還原。

為作者還原作品

當出版也被高度分工,出版社為了商業考量,往往傾向將書塑造成某一種特定風格,作者本身對於書最後呈現於讀者眼前的形象則被犧牲。劉霽稱:「作者主動接觸商業性質較重的出版社時,出版社本身對成品風格也有設限,要求作者配合,所以較有個人風格的作者較喜歡找獨立出版社,而獨立出版社在製作書的過程中,可較顧及到作者的想法。」

在與台灣一水之隔的香港,小型出版社也有類似的做法。以實體書而言,除了文字之外,可以承載意念和訊息的還包括書籍整體的設計、紙張、在手上拿著的感覺、一連串的推廣安排等等。點出版的負責人袁兆昌就說:「我們現階段追求的是『相對精緻的文藝出版』,根據文藝書的內容邀請設計師度身製作令作家擁有一部個性化的書,例子包括呂永佳的《而我們行走》、洛楓的《炭燒的城》等。我認為獨立出版的意義,不只是為作者出書,而是站在作者的角度想,到底這部作品本來是怎樣的。在這意義上,我們並不是出版一部作品,而是還原一部作品。在出版社、設計師、作者討論交流的過程中,也能加深彼此對於作品的了解,在出版層面上,也算是一種民主決策的體現。

要開拓長銷渠道

有關出版書籍,陳夏民認為出版人必須對書「負責任」:「一個人出版,不想賣出去的話,放在網路上就好了。把書印出來,就要對書負責任,把它推出去,讓人知道的存在。」在打開獨立出版的銷售通道方面,逗點和一人出版社早期主要和獨立書店合作,經過一番努力,現在大書店都可找到他們的出品。這就可能要在印量和分發方面稍作冒險:「有些獨立出版的書印量都很少,可能只有幾百本,但如果印得少發得少,發500出去可能就得退回400本。要做到發行上安全,至少要印1000本,然後增加銷售點,令書更容易賣出去。」

回顧香港過去的獨立出版歷程——六十年代的《小草叢刊》、七八十年代的《素葉文學叢書》、到九十年代的文學視野叢書和青文評論叢書,孕育了許多名家,包括西西、也斯、葉輝、謝曉虹等等,因為叢書在書店書架的壽命一般較長,所以賣完一版不成問題。川漓社近月也走上此路,推出《梯田文學叢書》,主攻的就是長銷,就是希望以靠連續出版,以較有名氣的作者帶動新作者的著作,使書能在書店較長久地逗留,讓讀者有機會看到。袁兆昌也指出,要令文學大眾化,書籍能夠被廣泛陳列是先決條件,這樣才可踏出下一步。因此即使要付出較高的代理費,香港的獨立出版社還是不免要依靠大發行商,以求在大型連鎖書店中增加曝光的機會。

獨立出版生生不息,點出版及川漓社都各有大計——點出版即將延續《走台步》的方向,出版深度文化旅遊書籍,而川漓社除了耕耘叢書系列外,也會繼續發掘所有文化生活上有新創意的寫作,並鼓勵繪本與小說結合的創作。香港讀者在仰望台灣的同時,對本地的出版大概也可翹首以待。


Pulse:台灣小型出版社蓬勃

台灣有超過10,000家出版社,但實際上一年出版4本書以上的出版社,約只有只餘家,餘下的就是政府部門附設的出版單位,和小型甚至是個人的出版社,雖然當中不少個人出版社只出版一、兩本書就停止運作,但這數字也足夠香港的同儕瞠乎其後。只不過,嚴肅文學的市場在香港再小,總有開拓的空間。香港的小型出版社可以申請香港藝術發展局資助印刷費用,但大家對愈來愈重視商業效益的藝發局其實也不予厚望,而且把書印了出來,思考如何推廣才是正經事。



(原刊於2011829日香港經濟日報)

星期四, 8月 12, 2010

唯有夢千行

兩星期前面試失敗,攻破了歸家欲望的橋頭堡,但過去個半月靜態生活,又令人對移動厭倦起來。露營車內有蝨患,連點三日檀香雖已不為肉眼所見,躺在床上還是輾轉反側。

這大概可從昨晚詭異的夢說起。好久沒有做過如此長的夢,可惜細節已隨著早上工作逐漸消失於腦海。我不知以什麼身份回到中學,在一個不屬於敝校的教員室場景裡,某男老師告訴我,我去年會考放榜之後離港遠遊一年才回來,但新高中學制已實施,他們無法讓我升讀中六。我啞口無言,隨著他走到一個像油麻地百老匯四院大小的演講廳,豎立的屏幕就像一般的電影院般,播放著我的中文履歷和被批改得花花綠綠的作文功課。男老師說,雖然制度上無法讓我回來升讀中六,但大概可求求情,找人寫寫推薦信之類,例如董啟章(!),然後轉身離去,剩下我坐在電影院的軟椅上發呆。一隻隻新細明體在眼前浮現,我一面埋怨去了旅行而把自己陷於困境,一面想著只有中五學歷的我可以做什麼。突然間手機響起,手忙腳亂地從褲袋中掏出接聽,是老豆的聲音:「痴線架你,舊年咪碩士畢業囉!」我呆了半晌,想為何自己對這件事情沒有半點印象,然後大學和研究院的生活點滴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掠過,我才猛然驚醒,自己竟然會記不起這件重要的事。我才不要再讀中六,明明九年前就已讀過了。霍地起來想要追上老師,夢也就完了。抬頭一望,天還未大亮,露營車前方的老羊已在咩咩叫。

這樣把夢寫出來,倒能把近日的生活稍作總結。每日最大的寄託是把廚房清潔得無可挑剔後安心關燈睡覺,過了兩星期後覺得這樣要求太低好像不成,於是放假期間嘗試再讀馬克思,終於把value和use-value前所未有地搞清楚,臨睡前又斷斷續續地讀從背囊底中挖出來的《淡江記》。《淡江記》中提及背誦詩詞毋須求甚解,心中嘀咕之餘也想想自己還記得多少曾背過的詩,除了「床前明月光」和「鵝鵝鵝」之外竟一首也想不出,第二天放假又在職員室外背起〈將進酒〉和〈青玉案〉來。共事的鬼仔問我在筆記簿上寫什麼,我說是詩。是你寫的詩嗎?他問。當然不是,是好幾百年前的詩,只是嘗試把它背出來。那即是很傳統的東西吧,他說。嗯,也是吧。

職員室裡有百多隻DVD,大部分都是令人提不起興趣的愛情輕喜劇和沒看過彷如犯罪的票房冠軍,獨自一人時一隻都沒看過,但共事的人卻愛在電視機前留連,偶爾也加入。上星期看了對白寫得不錯的〈貓屎先生〉,其後在日常對話中引用了四次以上,令其他人嘖嘖稱奇,說電影悶到如此田地,我竟還能把對白背下來。有時好像只是耍了一下小聰明,或稍為顯得好學一點(例如詢問某個字點串)就讓別人覺得我好撚醒,不過在這裡真正三十功名塵與土,地掃得不乾淨,或把菜當雜草拔掉,好撚醒也是無用。沒有人對你最近讀什麼書感興趣,也沒有人覺得你應該對什麼事情有見解。

儘管如此,行囊裡的書有增無減。在英國,書是僅有比香港便宜的東西,前陣子在義賣店撿到一本《挪威的森林》,看完後旋即捐贈予另一家,又再買了另一些。手邊的書跟人一樣來來去去,有時也會心思思,懷念在袁生手中生死未卜的《房間》,又想看董啟章的世紀長篇,及離港後不知出了多少集的《武道狂之詩》。上一次來這個地方時隨手在書架上拾起沙特的《親密》就讀,結果做了老豆和老母互捅的惡夢,兩星期後到另一地方報到,又在書架上看到同一本書,只是版本不同,令人產生「英國的中年人咁鐘意沙特」的錯覺。

還是臨睡前在燈蛾撲火下背背〈長恨歌〉吧,至少還有機會做個綺夢。

星期五, 1月 22, 2010

遊戲閱讀


有如其他著名哲學家,維根斯坦對我而言只是個在友儕間口耳相傳的名字。我知道「語言哲學」,但也真的只有「語言哲學」。賣弄無知似乎是我人生最能被忠實反映的客觀效果,當然我也不想這樣——在三藩市的青蘋果書店掙扎三小時決定買下David Markson的《維根斯坦的情婦》(Wittgenstein's Mistress)之後,倚著哲學書櫃惡補了十頁維根斯坦,也是不明所以。

現在已不再覺得背包沉重,即使它的重量因為裡面的微型圖書館擴張而略有增長。其實可以靜靜坐下來的時間,都變成了補習社兼職時間,或因補習社兼職而出現的磨爛蓆時間。新的閱讀材料又不斷出現,從背囊深處將《維根斯坦的情婦》掘出來再完成半本,已是一個月後的事情。嚴格而言這不是我第一次讀它。在日本時逼於無奈要二揀一(另一本是日文版《龍珠》,忘了第三還是第四期),三天內可翻到百多頁,但隨著書的物歸原主,似懂非懂的閱讀也因而暫時停止。

這本被網友稱為「臨死前必讀的一百本小說」之一的東西,搞了一陣子也不知從何入手。那是一個失常女子在海灘小屋內,僅穿內衣,以打字機記錄下來,有如夢囈的回憶。女子似乎曾受嚴格文藝訓練,即使自言自語,也不忘咬文嚼字,旁徵博引,哪怕在大部份時間她可以說出來的其實只有藝術家的名字。為了避免重蹈覆轍,情況許可時我都整襟危坐,查字典和寫筆記,免得又再看了一段又忘了上一段。

這實在是個很難搞的女子,常常想用簡短的句子來講複雜的事情,但又扯三拉四,無端又會談起二十頁前曾經提過的事,有時又會有微妙的偏差。譬如數次提起在羅馬鬥獸場的階梯上看到一頭貓,有時是灰色的,有時是赤褐色的,後來索性說其實沒有看到,但後來又會出現新的顏色。又例如她說讀過布拉姆斯的傳記,在數十頁後突然更正,說其實那只是音樂百科全書中有關布拉姆斯的選段,後來又變成另一位作曲家的傳記。

至於我的所謂筆記,也不過是寫寫頁數和新詞的解釋,以提醒自己她在哪一頁講過什麼。看到似曾相識的句子,就趕緊翻到前面,寫下她在什麼地方反覆寫過。所謂似曾相識,可能是記得她說過類似的事情、提過類似的人名,但更多時候,只是發現同一個英文生字,在不知多少頁前已經查過字典,曾經在某行猶豫,究竟要寫中文還是英文解釋。當左手的頁數愈多愈多,累積下來的零碎片斷也隨之增長,而第一次閱讀時的記憶又偶爾出來混淆視聽,要翻看前面也更難了。

不過,這種捉迷藏式的閱讀還是饒有趣味的。雖然女子東拉西扯毫無章法,但百多頁下來,即使記不起所有內容、組織不起時間線,她整個人無疑還是隨著翻書和寫字的動作愈見立體。起首的煩躁和迷惘,逐漸轉化成「你又反口了!」之類的開心大發現。讀完之前,也不太想搜尋過去二十年來別人閱讀的心得,及跳到最後似乎是解畫的afterword,以免破壞了整件事情的遊戲性。剩下的半本書,就像遊戲難度不斷升級,且看我何時game over。

星期三, 9月 30, 2009

早餐桌上

帶出門的書裡,有一本是董啟章的《東京.豐繞之海.奧多摩》,吃著飛機上派發的牛角包和小食當早餐時看到這個:「我說的是旅行,而不是所謂流浪。我總覺得動輒就說自己去流浪——而流浪的地點通常是歐洲,或者只侷限於巴黎——是相當肉麻的事情。」

在榻榻米上醒來、梳洗、收拾行裝、上yahoo查看是日天氣,花了大概一小時,現在才不過早上十時半。前同事們大概還在看今日報紙,其他同學大概在辦公室裡打瞌睡。這間屋位於東京港區,昨晚好不容易從機場坐著複雜鐵路來到這裡,還未有心機查明這裡在地圖上的確實位置。

這裡住的幾乎全是在日本工作的外國人,整天下來一句日文也沒有說過。昨晚下火車後曾一度迷路,向警察求助因言語不通而不得要領。旁邊戴口罩的中年叔叔加入對話,英文十分流利,向警察解釋我的問題後,又幫我打電話給短暫失聯的法國男,然後帶路至地鐵站,甚至陪坐了一大段。基本上我對自己戒心不外露的表情也頗有自信,但中年叔叔還是自動出示掛在身上的某公司職員證,臨走前也留下了卡片和私人手機號碼。再一次印證「旅途中的中年叔叔好相與」的觀點,要不是中年叔叔幫忙,我大概還在雞手鴨地翻那本好像不怎麼易用的日語會話書,用英文唸片假名。

其實我現在還是有點睏,昨天來到的時候已近十二點,前晚因為整理電腦資料和擔心錯過與公公婆婆飲茶的黃金時間,幾乎沒有睡,只在電腦前面不知不覺呈假寐狀。在飛機上也有睡,但不能幫補多少。接濟我的法國男臨睡前千叮萬囑,叫我第二天早上記得把所有在房間裡遺下的痕跡都擦掉,行李暫放在他的房間,免得被突襲的房東發現他複製空房間的鑰匙,讓朋友留宿。事實上,這間屋有六個房間,住有所謂合法住戶的只有兩間,其他都是空的,或間中讓不速之客窩居一陣。

陌生的環境和睡眠不足似乎助長了我的從善如流,在別人家才會發現自己對於清潔和骯髒的分野其實可以很含糊。有些東西也不知被多少人用過多少次,但輪到你的時候看到上面沒有污跡、顏色尚稱鮮豔,就可以毫無顧忌地躺下去。本來想要試用新睡袋,但還是因睡魔來襲告吹,幸好臨睡前還記得為被褥枕頭拍照,好讓我起床後能夠按圖索驥,將它們堆回完狀。

外面似乎下著毛毛雨。要不是久違了的家用咖啡機裡散發著隔夜咖啡的味道,我現在在做的事和上星期、上上星期早上做的事情大概沒有分別。可能明天就可以嘗試做手邊的工作了。在comfort zone以外做comfort的工作,應該不算是流浪者的所為吧。

星期三, 9月 02, 2009

離岸

「不過,總要送到什麼地方去才好,因為我想外出旅行一段時間呢。」
「到哪裡去?」阿榮問。看來這有點兒使他感到意外。
「還沒有確定具體地點,但我想離開東京,到別的地方去住上一年半載的。」
「你為什麼突然作出這樣的決定?」
「是啊,我也說不出什麼明確的理由,總而言之,我必須改變一下生活。」
「我也一塊兒去嗎?」
「不用。」
阿榮有點不高興了。謙作不知道怎樣解釋才好。過了片刻,阿榮問道:
「已經對信行說了?」
「還沒說。」
「不過,你究竟是為了什麼?在這裡不能學習嗎?」
「你這麼刨根問底,我也不好答覆。但是,就有必要換個地方,改變一下心情。」
「是嗎?那就沒有辦法了。不過,一年半載之後,你一定回來嗎?」
「當然回來的。這裡是我的家嘛。」
「如果只是改變一下心情,我認為個把月就夠了。」
「我要帶長篇作品去寫,在那裡寫完再回來。」

——志賀直哉(1937),《暗夜行路》


交文前的一星期,除了展現異常的高效率,三天內重寫半個章節外,就是發狂地看公共圖書館借來的小說。其實說狂也不是很狂,反正有正事在手,就會覺得做什麼其他的工作都有趣,包括一向不怎麼看的推理小說。交了文的晚上,我喝了三小杯紅酒就微醺了,抱著影印的成績表,看了又看。兩年前正值沮喪期,走在林村河邊常有「論文永遠不會完成」的想像,誰知道今天會收到這份東西呢,誰想像到竟然還能順利走出校門呢。

十四年前,升小五的暑假,我不知何故下定決心要學會游泳,於是報讀學校的游泳班。學校泳池尺寸不標準,只有9米乘25米,池水高度由一邊的1.2米,延伸到另一邊約1.5米。

當時我的身高大概是1.3米。最淺水的一邊是幼稚園生專用,人人穿著水泡踢踢踢好不快活,像我這種要學學不會的在中間。記憶中的泳池非常擁擠,由於腳觸不到地,要在沒有浮板和水泡的扶持下不沉下去,就要與其他人肩貼肩扶著泳池邊。魔鬼教練十分變態,明知我不會換氣,是由幼稚園到小四的游泳課也只學會把半張臉浸進水裡的極度怕水分子,也把我硬扯離岸邊,再凌空往泳池中央拋去,讓我既回不去也扒不到對岸。第一次被拋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將會被淹死,臉容扭曲地掙扎,嗆得像快要窒息,為特意來被虐心生不憤。當然,只被拋一次是不會馬上學會游泳的,不過之後的每次游泳課也赴死的心情出席,也許也造就了我日後有如遇溺的泳姿。

成為遊民的第一天,不能免俗地感到迷失方向。如無意外,還有不足一月就離家了,哪怕是想像已久的放逐之旅,有時還是會想起在泳池邊瀕臨被拋的時刻。

星期二, 8月 25, 2009

Revi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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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 7月 13, 2009

倒數十九天(13.7.09)

如果不是工作要求,我看財經和地產版的意欲真的超低。今日《明報》訪問蔡東豪,因為曾在大氣電波中聽到他說「有關領匯,唔好同我講企業責任」而記得他是本台節目主持,所以也硬著頭皮把專訪讀了一遍。他的兒子看起固然可愛,最令人莞爾的是這一段:

分析員要時常撰寫報告,培養了蔡東豪另一興趣︰寫作,「有一本書對我在寫作上的影響很大,就是Stephen King的《On Writing》。」該書給他的啟發是︰「在寫作上,不要跟我說,有無feel(感覺),有無靈感,Stephen King說,每日不寫夠2000字,不會行出門口。好的寫作主要不是靠靈感,而是靠汗水。」——〈第一份工 被馬時亨炒掉〉,《明報》,2009年7月13日

是的,中學時的我也會自我罰抄「我今日悶到抽筋」一百次,加埋一天也有七百字,真好。時至今日,即使一天產量不足二百字,也幾乎不會為此慚愧,在維基百科被稱為「君子劍」的老細也說:「結論呢D野,諗唔到就寫唔到架啦……」也成為支撐我頹皮十數日的動力。但自從前幾天出現了應否寫至最後一天才交論文的無聊煩惱後,似乎還是應該想起什麼狗屎垃圾也要寫出來……就看看今日能否完成擴充章節的工程。

星期三, 6月 17, 2009

倒數四十五天(17.6.2009):我今天是伊朗人

無心機無心機無心機。衰多口衰多口衰多口。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即使把字體改為紫色,也改變不了寫論文作為一件悶事的事實。雖然今天也寫了千多字,但文獻回顧還有很長的路啊啊啊啊……

上班看報紙的時候沒有認真地看國際版,但伊朗似乎已經不得不留意了。各位像我一樣中途加入、半桶水又對阿拉伯名字有辨認困難的朋友,誠意推薦Guardian每分鐘更新的news blog

(20:48)我已看新聞看到胃口全失,似乎又進入了半年前總統大選的狀態。可是,今次這種感覺真的非常奇怪,彷彿只是在寂寞地關心一個來自遠方的六四。別人真的在鏡頭前斷了氣,向不認識的外國記者傳達私密的恐懼,周遭卻在追究每天新增了一二三四個,還未搞清楚殺傷力究竟有多大的豬流感。

比起二十年前,現在人手一部電腦的時代,更令人覺得這些呼告簡直直攻心坎裡,照片和影像是他們的證據。雖然不合時宜,但也不禁令人覺得生在2009實在太幸運了。

星期一, 6月 15, 2009

倒數四十七天(15.6.09)

一整個星期沒有倒數,用屁股想也知道是因為成果太少,連續幾天寫出來也感到不好意思。不過,今天終於有四個經過再度修正的章節在手,呼。明天開始做文獻回顧和附錄吧~

昨天鳴謝丘健威出借空屋一間,讓我在沒有寬頻、有出無入的隱閉空間裡把食知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章節大肆重整完畢。寫了一大輪已幾乎耗盡耐性,於是又往老地方漫畫店尋開心去。

〈日俄戰爭物語〉終於捱到第十九集,一集比一集難啃。忘了由什麼時候開始,漫畫由人物傳記改為戰地紀事,悶到抽筋不特止,那個把所有清兵畫得像惡魔的日清戰爭佔了大概八至十集的版面,俄國人只出現了幾十頁,完全是掛羊頭賣狗肉。其實在平壤一戰,難得挑起少許民族主義情緒,大日本中心的評論實在有點令人看不下去。臨走前受大雨延誤,多看了一本〈大友克洋短篇集〉,想不到已是三十年前的漫畫,實在太勁!

星期日, 6月 07, 2009

倒數五十六天(6.6.09)

下午的CRE,事前幾乎沒有準備什麼,事後則有基本法測試不及格的心理準備,枉我是政政系六年級生,真慘。三年前的aptitude test因為打了十五分鐘瞌睡而不及格,今次應好一點,除了因為精神外,也因為最近補習做多了方程式數學題,那些data sufficiency的題目看起來也沒有這麼難了。

再好看的東西,密集地看似乎也逃不過變成悶野的命運。考完CRE之後在漫畫店打算看完《日俄戰爭物語》,但看到第十一集就已捱不住,呵欠連連。在七至十一集中,原本有趣的角色沉寂了下來,變為戰爭細節掛帥。雖然從日本角度描寫的甲午戰爭令人禁不住要邊看邊上網查證,但這股熱情大概只由第七集維持到第九集,之後就開始狂飛頁,幸好漫畫的格式正正適合快速省略。

好歹還是懷著半破釜沈舟的心情,要看個夠本後回去寫文,但又是如此狼狽收場,唉唉唉,連玩樂也無法認真。

星期六, 6月 06, 2009

倒數五十八天(4.6.09):六四二十年

讓我歌唱



《北京的夏》/ファンキー末吉、松本剛
天下出版有限公司/1994年6月4日


中學時期的我並不關心社會,也沒有對屠城舉動義憤填腔的父母,所以我大學一年級才首次參加六四晚會。首三年因為上莊的關係,都在場外派發刊物和做一些有的沒的事,到畢業後才猛然發現,原來自己從來沒有坐在場內,拿著紙杯和蠟燭,進行那些所謂的刻板紀念儀式。不知何故,坐在人群當中,我就是無法開口唱歌,哪怕那是集會中互動性相對地強的環節。

去年春夏交替的時候,有一法籍友人來訪,他的嗜好包括觀賞香港電影,以及在家裡的衣櫃種植大麻。他離港的日期剛好在六四之後,遂馬上邀請他一起參加六四晚會。友人雖然看過幾乎所有我沒看過的港產片,但廣東話還是一句也聽不懂,也不知道歌詞內容。是故,我們成為方圓廿個身位中僅有閉上嘴巴的兩個人。身旁的人喃喃自語,或放聲高唱的時候,他半舉起相機猛拍燭光,我低著頭名為沉思實為發呆。

完場後,友人問為什麼我們都這麼循規蹈距,主持人說唱什麼歌就拿起歌詞紙一起唱。可是除了〈自由花〉和〈血染的風采〉,我們還可唱什麼?歌曲的時代意義在於與之相繫的記憶,如果記憶其實是一種脆弱的東西,那為什麼還要唱下去呢?

在一片河蟹浪潮中,把六四屠城畫得繪形繪聲的漫畫《北京之夏》,卻隱身於眾內地在線漫畫網中力保不失,只是在某站被歸類為格鬥漫畫。來自日本的徹問六四倖存者綠,那時候在廣場上,他們都唱什麼歌。綠回答說,大家都是為了追求理想,所以集合在一起,挺起胸膛地唱Rolling Stone和Beatles,「想唱什麼就唱什麼」。八九年的五月中,綠的情人劉站在廢棄的巴士上,拿著結他唱〈Stand By Me〉,附近的學生、軍人都笑瞇瞇的聽,綠更是不知不覺掉下眼淚。鏡頭隨即帶到六月四日晚的凌晨,劉和廣場上許多許多人在綠的眼前紛紛倒下。一年後,在酒吧裡唱著〈Don't Break My Heart〉(原唱者為黑豹樂隊,與本漫畫沒有關係)的綠,與為了逃避混噩的演藝生涯而來到中國的徹談起往事,令徹矢志要在天安門廣場上,以歌聲安撫人們傷痛。

《北京的夏》最後演變成一個求愛不遂的失戀故事。只是兩年之後,徹帶著重新上路的朝氣,回到北京開了一場堂堂正正的搖滾音樂會,因為他相信這些受傷的人們需要搖滾,衝破眼前的阻礙。堅持留在中國的綠,到處傳唱對未來的期盼。不是說過去的事情一筆勾銷,而是要求「不要令我更悲傷」。雖然非常含蓄,但遺忘或原諒,也是要有底線的。

今年六四,友人也許留在家裡吃草,用自己的方式紀念六四。我嗎,也沒有答案,但姑且套用一句綠的歌詞:「雖然現在捉不到你的心在想什麼/可是/在將來一定可以」。


(原刊於中大學生報六四特刊,其實拎唔到)

星期四, 6月 04, 2009

倒數六十天(2.6.09):小麥來了

上星期在網上買的書寄來了,其中一本是《雲之彼端、約定的彼方》。其實沒有看過新海誠,搜尋時的關鍵字是「北海道」。另一本是人生旅途的holy book《流冰之旅》,但還是1988年繁體版上下兩冊的手感比較好,而且七十多元買一本簡體書,我到底在幹嗎呢。

數報紙數了一整個下午,都不知做過什麼。麥小朋友(下稱小麥)從夢魘中回歸,正好讓我藉故打擾。他的父母不平則鳴,令小麥也是性格小生。作為一個初生嬰兒,他的樣子還真的不是普通的臭寸,雖然他沒有得罪我什麼,起碼沒有朝我臉上噴尿,抱他的手放錯位時也只是寬容地輕輕皺眉,但他望我的眼神簡直就是欠揍。不過也好,正如當到處的餐廳侍應也必恭必敬到令人不安的地步,偶爾也要去大埔華立茶餐廳被阿叔啤啤貢(莊妖有云:「我就係鐘意佢態度差!」),心理才會平衡一點,而小麥也在扮演那種抗衡可愛嬰兒主流形象的先鋒勇士的角色。抵我成日諗起你,加油小麥!俾心機食奶!

星期二, 5月 26, 2009

倒數六十八天:渣灘的收獲(25.5.09)

上班的時候看到令人髮指的呂智偉,過份到一個地步,把自己的無知當令箭。最近這種柒人愈來愈多,令我想起2002年三月,未有沙士未有廿三條,未有人夠膽衝出來話要「理性分析」使唔使平反六四,未有神棍入侵校園逼人交換鞋著及話呢樣淫褻果樣又不雅。我的童年雖然混沌,其實也不算太差,與現在比較更是黃金時代。



為什麼突然是Russian Festival?我彷彿還聽到自己打的鼓,還嗅到小禮拜堂木椅的味道,不過也可能只是太想看《日俄戰爭物語》吧哈哈。《日俄》目前只看到第四集,主人翁秋山真之才剛加入日本海軍,但已經出場的人物都非常可怕,童年時盡做傻事,翻到下一頁時卻發現原來這些人日後都成為超級無敵大文豪。譬如那動不動就大哭的貓目小孩竟是正岡子規,夏目漱石欺負朋友的樣子五行欠打。如果有人告訴我徐志摩小時候也是一個鼻涕蟲,蔡元培也曾因成績太差而留級,你說有多好。

說起日俄戰爭,中史書裡的隻言片語已忘得八八九九,倒是去北見的時候在博物館裡看到當時日軍在那裡屯田的展覽品,看《霧之火》時也知道了樺太(現庫頁島)是個怎麼樣的地方。在二戰後樺太已成為俄羅斯領土,但有些狂熱的網友還是會憑空想像一個「新樺太世界」。其實這個網站也頗為詭異,有齊鐵路路線圖、時刻表、街道圖、觀光指南、統計數字,說現在也可以去,但用的照片盡是七八十年前的發黃舊照(雖然解象度不錯)。如果現在有人邀請你下榻真岡市某旅館,不知會點算。

星期三, 5月 06, 2009

您好,拜拜

  剛到台灣的我,最開心便是早晨到師大上課時,同學紛紛告訴我:「你的詩在《中國時報》發表了。我從同學手中搶過報紙,一翻便翻到信疆兄主編的《人間》副刊,看到自己的詩配上那麼精美的設計時,我便很希望下次寫得更好,看看到時會有什麼更美的設計配我的詩。當時我想了一些詩的題目,如《水上的名字》、《眉峰雪花》等。我想,如果《水上的名字》發表在《人間》版上,刊登出來時一定很美。結果,這些詩後來一一如我想像中那樣,被信疆兄發表在《人間》副刊上。信疆兄是在我寂寂無聞的時候第一個刊登我的稿的人,有一次,我在師大逃了一個月的課,全校從系教官到僑務委員會都在找我,由於我那資料表上的監護人是高信疆,教官便從信疆兄處打探我的消息,也不知他在教官面前說了些什麼話,後來教官一直把我當成一位很有才華的作家,師大在台灣是著名嚴格的學校,但教官對我一直很尊重,有什麼他都用商量的語氣對待我。
  當時我沒有上課,不太敢回去面對學校的教官。但聽到信疆兄對我們說他在大學四年只上過九節課,我便心安理得地回到了學校。
  如果幾天沒看書,感到面目可憎時,我們便去信疆兄家去聽講,他的學問淵博,一講可以連續不斷地從晚上談到天亮,這種上課最有趣也得到最多。信疆兄講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下午又悠悠遊遊去上班,但從來沒見過他匆忙的樣子。他的工作常常是日以繼夜,沒有歇息,但他卻能夠很有閒情地講長篇武俠故事給我們聽、有時特地到我們住的地方跟我們一起輪流唱歌。

方娥真,〈無枉此生〉,《人間煙火》,香港:山邊社,1982年11月。


《人間煙火》是小學五年級買的書,現在是睡前讀物,十多年來一直沒有深究書中提及的眾多文化人現在身在何處、近況如何。近年多得書和部落格,看到名字,彷彿如夢初醒。原來這些都是真實的人呢。

上文談及「信疆兄」,書中接下來的段落就關於「亮軒兄」。說起來,我都算是他兒子的八分之一個粉絲。

「信疆兄」未來得及暸解,就已先行一步。拜拜。


高信疆先生安息

星期三, 2月 11, 2009

恨鐵不成鋼?

香港經濟日報 2009-02-11
A17 | 社會要聞 | 有政戲 | By 傅流螢

工聯會搶佔中產工會 職工盟失色

  牛年剛至,已是一連串大企業裁員消息,勞資關係惡劣,不同派別的工會自然角力一番,但觀乎近日爆發的盈科工潮,及滙豐疑似裁員事件,工聯會佔盡風光;去年在屈臣氏工潮擦亮照牌的職工盟,似乎連番大敗。

  職工盟今次為何嚴重失手,接連於兩大行業的工潮均搶灘失敗,眼巴巴看着對手增加曝光率、提升知名度?

早着先機 拓銀行業工會

  有工運分子就指出,職工盟之敗,一是在開拓版圖上未及工聯會早着先機,工聯會早在數年之前已經積極組織銀行業工會;二是代表的自身不足,未能夠保住電訊業的版圖。

  工運分子進一步拆解,並借滙豐一事為例,指工聯會屬下香港銀行業僱員協會的理事之中,不少均來自各大銀行的中層人員,所謂「朝中有人好辦事」,一旦行內有何風吹草動,協會自然可聞風而動,早着先機。

  反觀職工盟方面,由於未有設立銀行業工會,今次的連串運動,僅由其他幹事兼任跟進,成效自然略有不足;有職工盟中人慨歎,過去亦曾協助不少銀行業界解決勞資問題,可惜始終未能邀內行人組織工會。

主將厭戰 盈科工潮失利

  至於盈科一戰失利,工運中人則指或與職工盟主將、盈科職工協會主席葉岳峰「厭戰」有關。

  葉岳峰屬盈科員工,公司有何異動自難逃他的雙目,但現實則恰恰相反,有葉氏的戰友指,自從經歷立會直選失敗,及僅以低票連任執委等事件,葉岳峰近年已無復當年勇。

  當然,工會發展有其循環,任何工會跑出也是一時之勢而已,實際上工會之間各有地盤、各有長處。

星期五, 2月 06, 2009

量地生活

資訊爆炸下的每日清單:

1. 蘋果日報(一次)
2. 明報(快睇論壇版一次)
3. Guardian World News(三至四次)
4. CBS Evening News(一次)
5. 港台即時新聞(半小時check一次)
6. 中華五千年(一集)
7. 政府職位空缺查詢系統(一至兩次)
8. BBC Global News podcast(一至兩轉)
9. SCMP podcast(一次)
10. Twitter(15分鐘更新一次)
11. World Hum(每日更新十數篇)
12. Inmedia(兩三次)
13. Youtube subscription(好耐冇清)
14. Bloglines一堆立雜blog(幾小時check一次)
15. Facebook(十幾次)
16. MSN(視乎心情長開)
17. Gmail(長開)
18. Yahoo Mail(十幾次)
19. Time(睡前讀物直至口乾/入睡)

……唔怪得寫得咁慢啦仆街,形而下的表達方式果然驚人。今日兩點起身,唔上網,乜都唔開/睇,先完成一轉工作,轉眼已五點。其實客觀上已是本星期生產力最高的一天,但仍覺得成日好似乜都未做過,可見我平時幾痴線(以一日上網六小時作精神病論來計)。

星期五, 1月 23, 2009

曲終人散了嗎?其實沒有

好像一直都沒有認真地提過美國大選的事。

我一直堅持,追看的原因是為了鍛練英文。而在奧巴馬取得黨內提名到當選期間,我自覺英文讀聽能力的確是達到人生的高峰。每天檢查電郵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讀Guardian——真的是一字一句的讀出口,然後收聽BBC和CBS的podcasts。奧巴馬的各場演講固然是舟車勞頓的背景音樂,也是補習的即日鮮教材。在國際台開播這麼多年的大衛牙擦騷,一直形同嚼蠟,某天突然發現又真的幾好笑。

選舉過了,真像做了一場春秋大夢,連就職典禮也過了,近日開始對那段日子感到依依不捨。各台新聞主播、評論員、late show主持人都像變成了半生不熟的朋友,不知以後還有沒有另一件事令我們更相熟呢?多謝各位讓我度過了充實的數個月,也許他們不是最好的,但卻是我最感親切的:

1). Katie Couric:CBS晚間新聞主播,訪問Sarah Palin一鳴驚人(當然之前已很驚人)。在各場電視辯論之後一定要看她主持的webcast,為贊助商(Intel)宣傳無所不用其極,例如自己唱jingle、舉起intel杯喝水、詢問嘉賓「Do you know that our little webcast is sponsored by Intel?」等。
2). Michael Tomasky:Guardian America的編輯,民主黨支持者,非常小器及喜歡咬文嚼字,發言經常被留言者批評。
3). Oliver Burkeman:在各大小場合(黨代表大會、電視辯論、選舉結果公佈等)期間在Guardian做live blogging,好似睇波咁睇。
4). David Letterman:取笑McCain和Palin不遺餘力,同一件事講咁多次仍然是超好笑,如McCain這邊廂說因為要回華盛頓挽救美國經濟,所以要中止競選活動及放大衛牙擦騷的飛機,那邊廂卻接受Katie Couric的電視直播訪問,事後除了被Letterman和他的band leader瘋狂揶揄,到場時還得狼狽道歉。另外指Palin是第一個令他aroused的副總統候選人(Couric回應「Thanks for sharing!」)。
5). Bob Schieffer:CBS老牌記者/主播,現任華盛頓特派員。雖然我經常聽不懂他講什麼,但他是a historian and live encyclopaedia of the White House。
6). 各位Obama babies及他們的搞笑父母。
7). 各位在facebook奧巴馬群組上發言的留言者,雖然他們好像太熱衷於追看民意調查結果。

星期四, 1月 01, 2009

「然而,就在這時候,喬凡尼的眼裡又溢滿了淚水。
街燈、裝飾的窗戶和各種不同的燈光迷迷濛濛的彷彿就在夢中,喬凡尼連自己是在哪裡跑著,究竟要去哪裡都不知道,只是不停不停地跑著。
然後,他不知在何時經過剛才的牧場後方,再次來到山丘頂上,一邊坐下,一邊以濕漉漉的眼睛凝望著氣象標和天河。
火車聲從遠處傳了過來,音調逐漸升高,然後又低了下來。
聽著火車聲,喬凡尼覺得彷彿有人正在哼著與火車同調的大提琴聲音。
那確實是令人懷念的星星運行之歌,一再一再地重複哼唱。
喬凡尼聽得都入迷了。」——宮澤賢治,〈銀河鐵道之夜〉

2008真是失敗的一年。來年什麼都罷,最重要完成論文,然後消失。不過,消失來做什麼,真是一個他媽的好問題呢。可能消失了之後,人生才真正開始吧,我對這一切都厭倦了。

星期五, 12月 19, 2008

婚禮的無聊位

「來到三十歲,最討厭莫過於參加婚禮。參加婚禮比參加喪禮難受得多:要做禮金、要衣著光鮮、要介紹自己交代近況、要拍數碼照、要看愛情宣傳短片,也要避開某些話題,更要看起來非常由衷祝賀一對……新人,又要和不太認識的人同檯食飯喝酒、吸菸又要孤伶伶走開一旁。」——李智良,〈三十而立〉,《房間》

昨日麥氏伉儷大婚之喜,雖然破費但也高興。多得一堆請食生日飯的朋友,連日來節省不少,禮金付得也心甘情願。親友太多,只能在其他群體的大合照中貢獻一顆頭,感覺上比較輕鬆。奇異的只是袋裡偏偏放著《房間》,在喝汽水飽等上菜的漫長時光,腦海裡偏偏浮現出以上這一段。千萬不要承省略號貴言才好。

星期四, 12月 18, 2008

有關或無關〈也是老師〉

久違了的董伯兆銘,勾起對教育事業的點點聯想。話說我這兩天剛開始行年廿四,不免為未來有點間歇性的擔心,所以勤上求職網站,不論是應該做到,還是應該下世先做到的工都應徵了一些。同事好言相勸,要賺快錢的話,真的是補習最和味,不過我說,過去三年在樂器班已把我對小孩的耐性消耗得八八九九,要再儲蓄好一陣子。這種理由半真半假,還有部份是因為對於補習這件事欠缺自信什麼的。

想來在這去的公開考試中,考試策略是我最感不屑的環節。可能是因為沒有參加過精讀補習班,從學校老師口中得知的乏善可陳的策略,多數圍繞「如何做卷做快D」的層次,不過在大部份應考的科目中,快手亂寫一堆東西也不會令人高分一點。老老實實,識做咪會快囉,唔識做要諗咪慢囉。識字咪睇得明題目囉,唔小心咪會睇漏字眼囉。追蹤到出題路數,一句「考試局其實好奸的」又將之打沉。在某些特定的科目,如中文或英文,一直都不太明白為何要補習。英文尚且可以理解,但觀乎同學帶回來的筆記,不就是幾本精讀混在一起嗎?如果是寫作,只憑幾頁紙如何可以將一個文盲變得文采風流?

初初看到這個「論說文寫作十八式」,其實只有失笑的份兒——不是覺得這件事情本質上無聊,而是覺得起此名的人還以為「降龍十八掌」之類的句式很潮。不過名稱這種東西,也不是太重要,可以將十幾年論說文教育變成一些可以背誦的公式,然後提出一些類似教育哲學的思考,才是董伯兆銘的賣點。我等不入流的,只能讓學生背誦生字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