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8月 29, 2010

已唔知寫乜


占少說我最近鄉愁味有點重,我只知道我又再不安於室。

又再開始賴床,每天都聽不見鬧鐘響。電腦長期插電、連接上網,放在固定位置,逐漸不再在休息時走出室外。開始對著貓貓狗狗發呆。

有人說了多餘的話,我開始感到不快。受不了中年同事R拿著不同種類的食物在我耳邊嘮嘮叨叨,我轉身避開企圖充耳不聞,心裡嘀咕「妖我同你一齊食左成個月飯你明知我乜都食架啦仲同我講呢樣wheat-free果樣dairy-free做乜」。明明她只是描述現狀,而我也確實什麼也沒有說出口,但四周氣氛仍令人窒息,彷彿自己正以念力徒勞地想要把她推出去。

工作規律與山頭主義同步現形。有人早我一步把吃剩的食物端回廚房,把碗碟一股腦兒堆放在流理台上或洗碗槽裡,我理應感謝他們為我完成了部份工序,但最先湧上心頭的卻是煩躁——堆埋一齊點洗呀大佬。

不安於室的原因也許不在於自比池中蛟龍,而是為自己安於現狀感到忿怒。

心裡好像長期都有兩個我在糾纏不清,矛盾得無可救藥。少年P終日在其他人身旁打轉,不是問你要不要彈結他,就問你要不要抽煙。我怕自己禁不住不耐煩,常藉故逃離他的視線,但猛烈抨擊自己為何要對剛滿十八的少年失去耐性。

茫然也好孤獨也好,適應總是好事,但又不甘自己如此安樂。想要有無比耐性,安然處身無序之中。想與所有人和平共處,但要免於傷己,不胡亂僭越無法踏足的領域。不想多作期望,把隨口的承諾當真。

彷彿永遠成不了心目中的那個人,明明沒有人對我有要求。難道真的只有不斷強調移動,才可自覺強大。

只好以Nina Simone故作自勉:

Don't you know that no one alive can always be an angel
When things go wrong I seem to be mad
Cause I'm just a soul whose intentions are good
Oh Lord, please don’t let me be misunderstood
(Don't Let Me be Misunderstood, 1964)

1 則留言:

匿名 說...

問題的正癥結可能在:「不胡亂僭越無法踏足的領域」
那絛線是你想像出來的,而你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