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10月 23, 2008

我真係好頂佢唔順

中大學生報洗脫「不雅」校長拒道歉
劉遵義:小事一樁前總編:涼薄

【本報訊】雖然《中大學生報》「情色版」獲法院洗脫「不雅」之名,但當日態度強硬、一力處分學生的中文大學校長劉遵義昨日堅拒向學生道歉,更指向學生發警告信只是「小事一樁」。他又強調不會與該報現任編採人員商討事件:「仲有乜好傾!」《中大學生報》編委及學生會均對劉遵義的言論失望並指他涼薄。

拒見學生:仲有乜好傾

高等法院日前推翻淫褻物品審裁處將《中大學生報》去年2月及3月號「情色版」內容的第二類不雅物品暫訂評級,還中大學生一個公道。記者昨日到中大校長室要求中大校長劉遵義接受訪問,他首度開腔談論事件。對於學生要求他就此事道歉,並撤回已發給學生的警告信,劉遵義統統沒正面回應。他又否認校方去年向學生發出的信件是警告信,形容發信只是「小事一樁」:「學校無記錄在案,老早就結束單案(處分)啦。」
劉遵義也斷然拒絕與現任學生報的編採人員會面商討事件,他說:「仲有乜好傾!」之後便匆匆返回校長辦公室。
對於劉遵義的冷言冷語,《中大學生報》現任總編輯陳秉鳳批評劉完全不關心學生感受。她指學生報12名前編採人員自去年接過警告信後,過去一年擔驚受怕,「發警告信唔係小事一樁,會影響學生畢業之後搵工。」她說,校方當初根本不應向學生發警告信,劉遵義應承擔錯誤,向學生道歉。

被批評「不理學生死活」

曾收到警告信的《中大學生會》前總編輯曾昭偉非常不滿劉遵義的回應,「佢不理學生死活,完全根據傳媒報道先去做反應。佢講係一件小事,我覺得佢完全卸責,呢一刻都仲咁講,實在太涼薄啦!」他又評論當日校方紀律委員會的信件說:「如果唔係警告信,佢封信字眼都好強烈。」
紀律委員會發給學生的信件指出,該會經詳細討論後作出初步結論,認為被投訴的《中大學生報》各期的「情色版」確實載有不雅內容,超出社會可接受的道德底線,令人不安,「本委員會認為有關刊物影響其他中大同學的利益,並損害校譽。本委員會將盡快再舉行會議,根據中大本科生總學則第十九條,考慮處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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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返一年半前那張聲明來看,對比起我一年半以來的頹廢生活,實在太震撼——從那次之後,我都沒有做過更進取的事情,好像在那次事件就把我未來數年的行動力都花光。想起那時逐個逐個打電話、傳電郵、MSN,厚面皮地講一句,我們都是community organizer。

昨日看到高院判決的新聞,可能我真是未訓醒,又或者覺得真是太耐之前發生的事,也不是覺得特別興奮。但看到以上的報導,真係好火滾,就黎通頂都馬上精神番。呢條友真係好好好好好黐線,除左粗口同黐線之外,暫時都諗唔到有咩句子可以用來形容這種鐘意就踩你一腳,俾人發現衰左之後當冇事發生仲要大聲夾惡的所謂知識分子。

其實我都唔知自己究竟係比想像之中更愛中大,還是劉遵義、陳克勤之輩實在太令人髮指。

星期三, 10月 22, 2008

Yes we X

漫長的選舉,令人經歷春秋二祭、生老病死而不自知。幾時先選完?!!
最新發現的力作:Yes We Carve

星期六, 10月 18, 2008

去年今日我在紋別


我想我不是一個喜歡累積回憶的人,只是今日的好天氣,令人想起一年前的今天,我在美麗又冷清的紋別漫步。

那天早上,在旅途中的第一家民宿醒來,在港口看看歸航的漁船,和釣魚的老伯雞同鴨講。我一坐船就會暈船浪,還會吐,但看見船卻會很開心,不論它是在海中,還是被擱置在岸邊。那些乜乜丸的船名,只令人聯想到邪留丸,當然兩者應該沒有什麼關係。

看過海豹、去過流冰展覽館,不想花錢坐的士,於是沿著海邊的公路步行兩小時回去巴士總站,準備晚上去旭川。午後天氣不是特別冷,不過風很大,耳邊很吵。請注意我一直都背著十幾公斤的背囊,人的小宇宙在旅行期間最能擴張至無限。背上的重量,令我的心情都像行軍,一邊咬著北見火車站職員送的花生醬麵包,一邊穿過一個個蒼蠅陣。畢竟是海邊嘛,也不知哪來的淡淡的血腥味。

那些在路邊忽然拱起的丘陵狀地勢不知如何稱呼,總之沿路就上了不少斜坡,又下了不少。穿過一堆藍色屋頂的小屋,停在一戶掛著蕾絲窗簾的旁邊,打算看看裡面的佈置,但一隻白狗突然把頭從窗口伸出來。走走走。遊樂場上小憩,攀上立方體的鋼架仰望天空故作青春,老婆婆把我叫住,用友善的語調說一堆聽不懂的日語。我把紙筆遞給她,也沒有接過的意思,唯有鞠幾個躬逃離現場。

終於到達曾經在網上搜尋過的町名,其實自己真是非常矛盾,想製造那種故作偶遇的氣氛,但又特地搜尋地址和地圖上的確實位置,以為自己不看貓紙就真的不會記得有關建築物的事情,嘖。

不過還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建築物所在的街號。真的如想像中般,是臨海的兩層高建築,粉紅色的。跨過鐵鍊來到門前,當然是不得而入,只在從玻璃門看到裡面的木製名牌、海報、拖鞋和大件辦公室桌椅。旁邊有排球場,以及生銹的裁判椅。感覺真不可思議,竟然真的來了,庸俗一點說,真的是來到國境的盡頭啊。

走前幾步回到街上,呼了口氣,旁邊有小學生在追狐狸,何其超現實的畫面。這位小朋友,是我步行期間看到的最後一個人。如此說來,馬上又變成了怪談。

好想再去一次,唉。不知道為什麼,我印象中那天的天空,竟然是粉紅色的,哪怕僅有的照片告訴我絕對不是。

星期二, 10月 07, 2008

斬件的可能

為什麼最近突然間會被問「最近係咪好辛苦」呢?真是一個他媽的好問題。沒有更新、沒有暢談、夜歸、手臂和腰間贅肉變多、睡沙發、未有收入,算不算「辛苦」的指標?我也說不上來,生活很頹廢,講多也無謂。之前就試過了啊,講完只有大家難受。
在大部份情況之下,我只覺得眼訓、頸痛、腰酸、沒有精神,自由工作性質和論文太相似,辦公室工作突顯既有的遲鈍。
年青人不想穩定下來、不想承擔責任,過得一日得一日,遠景不需太遙遠,兩年內唔死就得了。這是我討厭保險的原因,除非我明天馬上收皮,儲下的錢幾廿年後才用到,有錢也沒有命享。
其實腰痛應該不要緊,搽藥後刺燙也不要緊,反正工作和寫論文不是健康快樂心安理得的人的專利,手指沒有斷、眼睛沒有瞎、腦袋和電腦都沒有痴呆的話就可以繼續。沒有自信、沒有前進的動力應也沒有所謂,反正佔據了這種建制位置,垃圾也得看,廢話也得寫。
I was probably shaped more by his absence than his presence. 這是奧巴馬說的,不是我說的。我的喜怒而不再那麼形於色了,這會令我在其他方面運作得順暢一點嗎?

星期一, 10月 06, 2008

卡夫卡不插電Vol.2

大埔有一家老酒吧,聽聞我們的前系主任很喜歡光顧。由中大出發,在大埔道隨手截一架小巴均可到達,車程不過十分鐘。我們常常心思思的想要去一次,但一直沒有成事。那是一間重門深鎖的酒吧,不開門的話完全看不到裡面,也聽不見聲音。

某日,我們終於決定要去見識一下。站在門前有點猶豫,其中一人一馬當先把門打開,發現裡面人聲沸騰,擠滿了中年叔叔,還有樂隊助興,唱的是「難分真與假 人面多險詐」。據開門的同學報告,那一刻與他打個照面的人,表情非常驚訝。

我們面面相覷,掉頭就走。後來,我們一致認為,這種格局的酒吧,還是前系主任那個年齡層的人才會去的。至於助興的樂隊,更是幾乎每晚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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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不插電Vol.2》是一張獨立樂團的現場錄音專輯,發生的場地則是一家位於台北公館的咖啡店。那一帶很多店家的顧客群都是在附近的台灣大學、師範大學等大專院校的學生。

當然獨立樂團與大學生並不能直接拉上關係,但《卡夫卡不插電Vol.2》裡表現出來的精神卻偏偏精準地卡在那種半熟的年紀,有充滿活力的(雀斑〈小宇宙〉),有迷惘的(黃玠〈25歲〉、馬大文〈夏天的影子〉),也有沮喪的(929〈夏天〉)。可以大刺刺地喊肚餓(雀斑〈太陽餅〉),但卻只能喃喃地訴說對於權威的不屑和屈從(黃玠〈綠色的日子〉)。

也許在那個地區出沒的人和事,多少因為地緣的proximity而互相發生共鳴。也不是要質疑為什麼中大附近就沒有發展出那種氣質的消費場所,只是從大學火車站出發,相聚的地點不是新城市,就是又一城。消費的場所,造就了我們消費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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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之後我們也沒有去過老酒吧。不知為何大埔的酒吧在選舉期間都積極地貼上候選人的宣傳海報,號稱年青的曾國豐在該區議會選區不敵李國英,最近扯著老手衣袖的陳克勤在該立法會選區則順利當選,號稱最年青的立法會議員。

而我們離開老酒吧後,光顧了另一間酒吧,邊嚼花生,邊看陳冠希記者會的電視轉播。


(原刊於中大學生報十月號)

純屬花絮:Obama Babies

在奧運進行期間,曾無數次因為錯把「奧馬」理解為「奧巴馬」,多看了不少馬術相關的無謂新聞,這對於積極追看美國總統選舉口水戰的我而言,可謂相當挫敗。

作為一個近年才火速冒起的人物,有一個搶耳的名字實在相當屈機,不過在大美國的語境下,這可能不是好事。奧巴馬不止一次說過,叫Barack Smith或Barry Obama尚可接受,但叫「Barack Obama」的殺傷力卻不容小覤——這個太有異國情調的組合,可說踩中了所有排斥伊斯蘭、害怕恐怖分子的人的神經。

在Youtube看到一堆Obama babies的短片,全是牙牙學語的稚齡幼童在鏡頭前面大喊「Obama!」(也有Omama、Bama等不同變奏)。有些父母在鏡頭後不斷慫恿小孩說「Hilary, Hilary」,小孩還是一個勁兒的喊那個對他們來說很容易發音的非洲Luo族姓氏,其實也是蠻搞笑的。

CNN隆重其事地請了個語言學家來講解為何小孩都喜歡大喊Obama,因為Ba和Ma都是普遍小孩最快學會的音節。有說那些以小孩代表對未來的希望和信心,是最最典型的電影表達手法,當一個奇異的名字能令皮膚白得像牛奶的小孩毫無難度地宣之於口,不管奧巴馬本身是否只靠修辭搵食的浮誇政客,也算是一個時代的進步吧。

當然,如果我的小孩懂得在鏡頭前面大叫「長毛」,可能我也會很high。


(原刊於中大學生報十月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