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6月 23, 2009

倒數三十九天(23.6.09)

如何可以不一直提醒自己讀書太少……
如何可以信心滿滿地說謊話……


(01:24)問題而解決了百分之65,原來只需離開圖書館,在一間沒有電掣和WiFi的茶餐廳坐下就可以了。啤。

倒數四十天(22.6.09):眼鏡店的二三事

每次要寫的時候,都會想起〈買兇拍人〉裡的一幕——Bart和阿全在家裡打邊爐,被外母邵音音的嘮叨弄得不勝煩擾,於是靈機一觸,在火鍋湯裡加入大麻,使同桌的其他人都神智不清。邵音音兩手各拿一支火鍋用的金色撈殼,一邊左右fing,一邊唱:「今~日~」……(我知道這很無聊,但已積壓了好一段時間)

樂富商場曾經有三間眼鏡店,其中一間在大裝修前已結業,另外兩間在過去十年來都是比鄰而居。最近一次裝修,終於也把它們分開。

其實我不太清楚為何樂富可以容納三間眼鏡店。大學時期眼鏡換得頻密,才發現原來在數個地鐵站以外的旺角,百多元就可買到一副,但在樂富,最低消費可能也要五六百元。比鄰而居的兩家,賣的鏡框款式差不多,價格也相若,只是不知他們各自的支持者如何選擇,令它們一直相安無事地各自經營。

我全家都光顧的眼鏡A店,這兩三年出了一條絕招,就是在店裡飼養一頭貓。這貓名喚Billy,剛來的時候還是小小的,慢慢長成了加德利奧的身形,日間在店裡走來走去到處躺臥,夜晚就直接在店裡留宿,偶爾在玻璃門後與路過的街坊聯誼一番,或者放肆地在櫃檯上踱步跳躍。後來店裡多了另一頭和Billy一模一樣,但身型小數倍的貓,小小謝說那是Billy不知同父異母還是同母異父的弟弟。這招出貓果然厲害,兩兄弟吸引了不少逗貓的人流,正所謂唔買都睇下。

領匯大裝修令長期在樂富紮根的小店苦不堪言,就以眼鏡A店為例,三年間就從二樓搬上三樓再搬過三樓的另一邊走道。搬舖應該不是簡單的事,不但每次都要將舖位重新裝修,還要通知熟客街坊,我們什麼時候要從這裡搬到那裡,那裡以前是什麼店,但通往那店的路已被圍板封住,所以要從不知哪裡的通道出入。在新舖位開始營業後,大家又要花一段時間適應,也許是東西擺放的位置改變了、店面的裝修不同了,又或者要改掉每次路過都要探頭搜索Billy身影的習慣(Billy和弟弟被暫時搬回家了)。

今日做過最有意義的事,就是幫旅居澳大利亞,習慣戴眼鏡扮斯文,但又不小心把鏡片踩爛了的李老表買眼鏡。他說只需要往眼鏡A店,按他之前的驗眼和購物紀錄再買一副就行,所以過程非常順利。頭髮顏色和Billy的毛色一樣灰白的店主說,可以取貨的時候會致電我。

然後與父母晚飯,就在不遠處的泰國菜館。席間老媽子說前幾天看到眼鏡A店的店主收舖後獨自買麵包,由此推斷店主和經常與他一起出現的女士應沒有關係。老豆接口說那女士應該只是伙計。這些中年人的gossip,我和小小謝也插不上咀,只好偷看身後沖曬店的串咀伙記與女友撐檯腳。

(待續)

星期日, 6月 21, 2009

倒數四十二天(20.6.09)

這幾天在做文獻回顧,找回一堆MPhil一年級時看過的文。原來我真有這麼勤力過,寫在空白處的字這麼整齊,不像現在都潦草了事。第一學期和最後一學期果然是不同,三年間好像真的發生過許多事,而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我也愈來愈搞不清了。

真不知道以前寫文獻回顧的時候自己到底在想什麼,竟然整大段都沒有落註,現在才得狼狽地東翻西找,真痴線。曾有文研tutor說過碩士論文最有參考價值的其實文獻回顧,但我做的好像敷衍得過份,還是應該厚臉皮地衝出來認,我的論文最有價值的部份其實是寫足大半年,睇到大家無哂心機的findings……算吧啦。希望多做一天就可proceed。

Facebook的首頁狀態不是很好,常常呈空白狀,使我錯失了小麥生病狂哭的消息,好可憐,幸好他現在已沒事。不過話說回來,最近身體狀況又開始失常,雖然是小毛病,但還是相當令人困擾。

星期三, 6月 17, 2009

倒數四十五天(17.6.2009):我今天是伊朗人

無心機無心機無心機。衰多口衰多口衰多口。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即使把字體改為紫色,也改變不了寫論文作為一件悶事的事實。雖然今天也寫了千多字,但文獻回顧還有很長的路啊啊啊啊……

上班看報紙的時候沒有認真地看國際版,但伊朗似乎已經不得不留意了。各位像我一樣中途加入、半桶水又對阿拉伯名字有辨認困難的朋友,誠意推薦Guardian每分鐘更新的news blog

(20:48)我已看新聞看到胃口全失,似乎又進入了半年前總統大選的狀態。可是,今次這種感覺真的非常奇怪,彷彿只是在寂寞地關心一個來自遠方的六四。別人真的在鏡頭前斷了氣,向不認識的外國記者傳達私密的恐懼,周遭卻在追究每天新增了一二三四個,還未搞清楚殺傷力究竟有多大的豬流感。

比起二十年前,現在人手一部電腦的時代,更令人覺得這些呼告簡直直攻心坎裡,照片和影像是他們的證據。雖然不合時宜,但也不禁令人覺得生在2009實在太幸運了。

星期一, 6月 15, 2009

倒數四十七天(15.6.09)

一整個星期沒有倒數,用屁股想也知道是因為成果太少,連續幾天寫出來也感到不好意思。不過,今天終於有四個經過再度修正的章節在手,呼。明天開始做文獻回顧和附錄吧~

昨天鳴謝丘健威出借空屋一間,讓我在沒有寬頻、有出無入的隱閉空間裡把食知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章節大肆重整完畢。寫了一大輪已幾乎耗盡耐性,於是又往老地方漫畫店尋開心去。

〈日俄戰爭物語〉終於捱到第十九集,一集比一集難啃。忘了由什麼時候開始,漫畫由人物傳記改為戰地紀事,悶到抽筋不特止,那個把所有清兵畫得像惡魔的日清戰爭佔了大概八至十集的版面,俄國人只出現了幾十頁,完全是掛羊頭賣狗肉。其實在平壤一戰,難得挑起少許民族主義情緒,大日本中心的評論實在有點令人看不下去。臨走前受大雨延誤,多看了一本〈大友克洋短篇集〉,想不到已是三十年前的漫畫,實在太勁!

星期三, 6月 10, 2009

倒數五十四天(8.6.09):宇宙戰艦

回歸論文的第一天通常都提不起精神,只能很hea地數了數報紙和改動了數句。

最近幾天很喜歡的歌是〈宇宙戦艦ヤマト〉。也許是軍國主義復辟的象徵,但旋律實在有振奮士氣之效。Youtube上可找到無數老中青日本人在自己的樂器上演練此曲的短片,令我想起自己小時候學琴好像沒有一些令大家練起來很興奮的歌,來來去去都只是練習曲,以及永遠記不起是什麼時代的作曲家的作品。有多少人學琴是為了走古典路線?雖然走古典路線不是壞事,但這也應該不會為一般平凡小孩提供持續練習和欣賞的動力吧。



背影看來是美女呢。

倒數五十五天(7.6.09):炎上



在電影資料館看了市川崑的《炎上》,與老媽同齡的電影。不知道「炎上」在日文裡是什麼意思,總之這是改編自三島由紀夫《金閣寺》的吧。看《金閣寺》已是兩三年前的事,臨出發前趕緊從書架上抽出來,坐地鐵時惡補了十數頁。《金閣寺》令人印象最深的片段,不是火燒一段,而是溝口描述的詭異場面——他與友人偷看軍人與穿和服的女人在寺廟裡幽會,女人解開前襟,把自己的奶水榨進綠茶裡,軍人把這奇異的奶茶一飲而盡。

飾演溝口的演員原來是《好色一代男》裡濃妝豔抹的花花公子,真是看不出來呢。其實電影情節改動不少,初次看來沒有原著好。場景裡的金閣寺真的是一幢平平無奇的木造小廟,和書的封面相距甚遠(起碼會閃),同時破壞了溝口與我的幻想。不過我覺得跳車自殺的結局也頗切合主題,至於為何三島最後安排溝口苟活,也許要讀讀論著才知道吧。鄰座坐了一位戲院警察,不時出言告誡附近發出聲音的觀眾,使我連吃香口珠也得小心翼翼。

星期日, 6月 07, 2009

倒數五十六天(6.6.09)

下午的CRE,事前幾乎沒有準備什麼,事後則有基本法測試不及格的心理準備,枉我是政政系六年級生,真慘。三年前的aptitude test因為打了十五分鐘瞌睡而不及格,今次應好一點,除了因為精神外,也因為最近補習做多了方程式數學題,那些data sufficiency的題目看起來也沒有這麼難了。

再好看的東西,密集地看似乎也逃不過變成悶野的命運。考完CRE之後在漫畫店打算看完《日俄戰爭物語》,但看到第十一集就已捱不住,呵欠連連。在七至十一集中,原本有趣的角色沉寂了下來,變為戰爭細節掛帥。雖然從日本角度描寫的甲午戰爭令人禁不住要邊看邊上網查證,但這股熱情大概只由第七集維持到第九集,之後就開始狂飛頁,幸好漫畫的格式正正適合快速省略。

好歹還是懷著半破釜沈舟的心情,要看個夠本後回去寫文,但又是如此狼狽收場,唉唉唉,連玩樂也無法認真。

星期六, 6月 06, 2009

倒數五十七天(5.6.09)

口試這件事終於浮上議程。邁向大直路的真正憧憬終於出現,雖然不是不用再修正。我開始想像自由帶來的轉變,最巴閉的可能是,不需要再做一些狹義中講求自信的事情。現在稍為深度的表述都會令我頭痛,怪不得倒數日誌愈寫愈頹廢。

三天完成《雲之彼端.約定的地方》小說及動畫版。小說的故事果然比動畫動聽,但畫面帶來的震撼也是令人無話可說的。

倒數五十八天(4.6.09):六四二十年

讓我歌唱



《北京的夏》/ファンキー末吉、松本剛
天下出版有限公司/1994年6月4日


中學時期的我並不關心社會,也沒有對屠城舉動義憤填腔的父母,所以我大學一年級才首次參加六四晚會。首三年因為上莊的關係,都在場外派發刊物和做一些有的沒的事,到畢業後才猛然發現,原來自己從來沒有坐在場內,拿著紙杯和蠟燭,進行那些所謂的刻板紀念儀式。不知何故,坐在人群當中,我就是無法開口唱歌,哪怕那是集會中互動性相對地強的環節。

去年春夏交替的時候,有一法籍友人來訪,他的嗜好包括觀賞香港電影,以及在家裡的衣櫃種植大麻。他離港的日期剛好在六四之後,遂馬上邀請他一起參加六四晚會。友人雖然看過幾乎所有我沒看過的港產片,但廣東話還是一句也聽不懂,也不知道歌詞內容。是故,我們成為方圓廿個身位中僅有閉上嘴巴的兩個人。身旁的人喃喃自語,或放聲高唱的時候,他半舉起相機猛拍燭光,我低著頭名為沉思實為發呆。

完場後,友人問為什麼我們都這麼循規蹈距,主持人說唱什麼歌就拿起歌詞紙一起唱。可是除了〈自由花〉和〈血染的風采〉,我們還可唱什麼?歌曲的時代意義在於與之相繫的記憶,如果記憶其實是一種脆弱的東西,那為什麼還要唱下去呢?

在一片河蟹浪潮中,把六四屠城畫得繪形繪聲的漫畫《北京之夏》,卻隱身於眾內地在線漫畫網中力保不失,只是在某站被歸類為格鬥漫畫。來自日本的徹問六四倖存者綠,那時候在廣場上,他們都唱什麼歌。綠回答說,大家都是為了追求理想,所以集合在一起,挺起胸膛地唱Rolling Stone和Beatles,「想唱什麼就唱什麼」。八九年的五月中,綠的情人劉站在廢棄的巴士上,拿著結他唱〈Stand By Me〉,附近的學生、軍人都笑瞇瞇的聽,綠更是不知不覺掉下眼淚。鏡頭隨即帶到六月四日晚的凌晨,劉和廣場上許多許多人在綠的眼前紛紛倒下。一年後,在酒吧裡唱著〈Don't Break My Heart〉(原唱者為黑豹樂隊,與本漫畫沒有關係)的綠,與為了逃避混噩的演藝生涯而來到中國的徹談起往事,令徹矢志要在天安門廣場上,以歌聲安撫人們傷痛。

《北京的夏》最後演變成一個求愛不遂的失戀故事。只是兩年之後,徹帶著重新上路的朝氣,回到北京開了一場堂堂正正的搖滾音樂會,因為他相信這些受傷的人們需要搖滾,衝破眼前的阻礙。堅持留在中國的綠,到處傳唱對未來的期盼。不是說過去的事情一筆勾銷,而是要求「不要令我更悲傷」。雖然非常含蓄,但遺忘或原諒,也是要有底線的。

今年六四,友人也許留在家裡吃草,用自己的方式紀念六四。我嗎,也沒有答案,但姑且套用一句綠的歌詞:「雖然現在捉不到你的心在想什麼/可是/在將來一定可以」。


(原刊於中大學生報六四特刊,其實拎唔到)

倒數五十九天(3.6.09)

在銅鑼灣上班,放工不累的話,走路到灣仔碼頭坐船過海,好像比較可以好好想事情。其實以我簡單的頭腦,也沒有什麼特別需要想的東西,只是要發發呆。晚餐吃的是Subway三文治,好貴,用料也不太新鮮。八點的店裡只有一兩個鬼佬坐著吃,店員清一色不會講中文,餐牌上的中文也是奇奇怪怪的,就像我的歐化論文。

過海去看字花的六四詩會,名為聽詩實為吹水,何況兩小時內只聽得到長毛,嗚嗚。一年前曾有短暫的寫詩練習,現在已忘得八八九九,只留下模糊的蒙太奇,正如寫詩時渡過的失戀時光。

星期四, 6月 04, 2009

倒數六十天(2.6.09):小麥來了

上星期在網上買的書寄來了,其中一本是《雲之彼端、約定的彼方》。其實沒有看過新海誠,搜尋時的關鍵字是「北海道」。另一本是人生旅途的holy book《流冰之旅》,但還是1988年繁體版上下兩冊的手感比較好,而且七十多元買一本簡體書,我到底在幹嗎呢。

數報紙數了一整個下午,都不知做過什麼。麥小朋友(下稱小麥)從夢魘中回歸,正好讓我藉故打擾。他的父母不平則鳴,令小麥也是性格小生。作為一個初生嬰兒,他的樣子還真的不是普通的臭寸,雖然他沒有得罪我什麼,起碼沒有朝我臉上噴尿,抱他的手放錯位時也只是寬容地輕輕皺眉,但他望我的眼神簡直就是欠揍。不過也好,正如當到處的餐廳侍應也必恭必敬到令人不安的地步,偶爾也要去大埔華立茶餐廳被阿叔啤啤貢(莊妖有云:「我就係鐘意佢態度差!」),心理才會平衡一點,而小麥也在扮演那種抗衡可愛嬰兒主流形象的先鋒勇士的角色。抵我成日諗起你,加油小麥!俾心機食奶!

星期二, 6月 02, 2009

倒數六十一天:連結為上(1.6.09)

雖然給老細的電郵聲稱還有一章應交的沒交,但今天全日都處於昏睡狀態。本來要北上探望麥小朋友,但也因初生兒的疾病而擱置,嗚,佢又慘我又慘。

因為論文寫不完的關係,一連錯過了星期五的那年夏天特別熱音樂會、張鐵志座談會和平反六四遊行,只可乘上班之便看那排山倒海的實體報導和六四相關的種種。



廣東話真是優美的語言。

倒數六十二天(31.5.09)

昨天才說不能日寫三千,今日就真的日寫了三千。雖然三分之二是撮寫,三分之一是廢話,但這些廢話也不全是我想寫的,說起來都醞釀之好一陣子,再不寫出來先交一轉,我就要爆了……

本來的如意算盤是十一點起床吃掉冰箱裡的剩飯,然後一點到達大學圖書館坐個五六小時,不料醒來時已差不多一點,於是計劃改為在家待到五點,然後去尖沙咀的老地方再寫。前幾天都在房間裡寫,今天把電腦搬到飯桌上寫,這樣轉換地方令心情好像有些改善,哪怕我一星期前才把飯桌上的電腦搬回房間。最近還意外地發現,如果把文件的行距由0.5mm調較成0.7mm,寫作速度好像會快一點點點點,這些微妙的心理建設真是好難捉摸的。

黃昏臨走出家門的時候,又意外地把書包掉在地上,電腦還在裡面。差點嚇死,以為又要重蹈台灣的覆轍(今次還要沒有另存新檔),幸好沒事。星期日的老地方人真是非常多,即使同區內總有一間在左近,但瘋狂的遊客總是有本事把每一間都擠爆。既然它的邊際利潤如此利害,買最小號的坐個半天也不為過,不過坐下前記得先上個廁所和自備零食,以便長期作戰。

幸好一到晚飯時間,這裡人潮開始散去,到我離開的時候,全店更只剩下三名顧客兩名店員。要寫的東西剩下最不想寫的展望部份,回家看CSI後繼續。到兩三點開始覺得江郎才盡,就唯有先交了。每到這些時候(第二天要八點起床的時候),我就不知應否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