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11月 17, 2009

這是稚內,也不是稚內



停留稚內的四天,只有到達和離開的那天有陽光。想來這裡的目的大概也是想到日本最北端之地,和從遠處眺望俄羅斯領土,但在與松井夫婦分別後的兩天,都躲在青年旅舍的房間裡重拾失去了月餘的網絡自由和秘撈,在室溫二十多度的房間裡對窗外時強時弱的風雪隔岸觀火。十一月真是超級旅遊淡季,在偌大的青年旅舍裡,四天下來都沒有見過別的旅客,即使每日三餐都把便利店的食物拿到飯堂享用,身邊也沒有半個同膳的人。看到旅舍老闆間中在飯堂外的暖爐旁抽煙,才順道寒喧一番。

其實我算是十分幸運,以碌架床的價錢入住了雙人房,可能是因為留宿者實在太少,讓我一個人睡八人大房及使用團體浴室反而虧本。由於工作的緣故,頭兩天都在房間裡自我隔離,想起很多年前電台監製向向田邦子催稿的招數是,在酒店訂個房間,讓她獨自在那裡寫好劇本才回家,大概也是如此,只不過向田邦子三餐都由酒店餐廳或room service包辦,我的三餐只能依賴附近的便利店。曾經買了一包蔬菜回去煮,誰知開爐費令該碟菜的成本飆升三倍,之後唯有乖乖吃麵包、飯糰和杯麵。幸好沒有被牧子小姐和松井太太養大胃口,加上飯堂內免費供應牛奶、咖啡和水果,不夠飽時多喝一杯牛奶和多吃一個蜜柑就剛剛好。

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裡躲起來做自己的事,要不令人有世界任何一個城市對我來說都沒有分別的錯覺,就是體會「即使是身處一千萬人的大都市,身邊都沒有熟悉的人」(詳見《雲之彼端約定的地方》)的況味。當然這只是個人口不到四萬的城市,而我也不是世界系少年,但當想清楚佔據頭腦的應是後者時,已是離開稚內後的事。這個人人以車代步的城市,街道從早到晚都沒有行人的城市,除了一堆拍個照就可以離開——其實也沒有去——的旅遊景點,大抵就是打在臉上的雨雪和走在街上輕飄飄的感覺最值得想念。

唯一不好的是,身處可上網的地方令瘋狂查看電郵的陋習與對大家的想念一次過迸發。為了舒緩不良症狀,似乎多花了不少時間思考明明是一些平時想都不用想,或很快就可以下決定的事情,例如今天洗衣服還是明天洗衣服,這種口味的飯糰午飯吃還是晚飯吃,用旅舍提供的洗髮水還是用自己的,去下一站坐火車還是巴士。勉強要講的話,節省那幾廿蚊的努力,與遠離家鄉的慾望也許成正比。連潛意識也在提醒自己,現在才不過第五十天,樂不思蜀也好,近鄉情怯也罷,要談都未免太早了。

1 則留言:

說...

my sis is in Japan now too! doing the same farm work thing as you!
she's in 群馬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