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7月 10, 2011

我所知道的校友評議會

昨晚與丘氏及胡氏喝下半支氈酒,在便利店買不到湯力水,以七喜及Perrier代替,雖聊勝於無,但味道怪怪的。回到家裡覺得是醉了,躺在沙發上睡著至天亮。神智不太清醒之際,收到令人不很愉快的電郵,於是倒頭再睡,午後好不容易爬起來,坐上前往中大的小巴。

畢業以來,第一次出席校友評議會。有時我喜歡自稱新政X或研政X時的自己,校友身分始終不太強烈,畢業後就不太想再回去了,還未自覺不學無術夠咩。今年本來也打算授權予其他人,但後來知道序言書室的老闆之一會參選常委,又不夠人代理票,所以還是逢人就問問要不要出席或授權,最後也帶著五張授權票出席。

評議會在西部教學大樓舉行,也果真不負眾望,西到無朋友。大會主席為任期已第三年的劉世鏞校友,報稱是會計師,議事程序完全是亂來。上次會議記錄省覽當通過,每次投票之前都不講清楚動議是甚麼,不用交待動議人、和議人姓甚名誰,只讓會眾投贊成票,沒有投贊成票的人連「反對」及「棄權」的身分也失去。遇有會眾提出有關程序問題的質詢,主席僅有的板斧是:「我係大會主席,我有權決定。」或者索性跳過不理,台下一群校友,只得繼續大嚷。

我站在會場的後半部,基本上充斥巴士阿叔,只懂得在旁大聲叫人收聲及返歸。政政系師弟就程序問題舉手多時無人理,只得在最後一排向台下大聲喊話:「你地以前搞學生活動、出面業主立案法團要投票,都仲會講下動議人係邊個、和議人係邊個,何況宜家評議會係法定組織……」旁邊的阿叔指著他嘲謔:「咁你咪出返去選業主立案法團囉。」Sorry,我覺得一點也不好笑。到主席完全無視會眾點算反對及棄權票的要求,部分會眾開始起哄,不知何故輪到身穿民建聯顏色T恤的校友發言,叫主席「做他應該做的事」,即繼續證明議事規則與整個中大校友評議會無關,早前各自以不同音量叫人收聲的後排阿叔對他報以如雷掌聲。附近阿叔繼續出口術:「少數服從多數,咁都唔識就學人講民主!」師弟氣不過,對他們說:「你咁鐘意討論咩叫民主我咪同你討論下囉。」幾條廢柴馬上噤聲。作為一個不入流的政政系畢業生,我對與此等人士同為校友深以為恥。

近年校友評議會改例,每人限帶五張授權票入場,即一人最多投六票,令候選人要盡量動員校友親身到場投票,想不到就招來了這群憤怒中年。當然反對者質素固有值得商榷之處(明明目睹會議開始後仍有不少人陸續進場,那些「開會時點算人數與投票時點算人數不符」的所謂爭議就拜託不要這樣理直氣壯地提出啦唔該),但整體議論質素之低,令人側目,難怪梁美芬議員可在當中如魚得水。論及中大以政治中立為由反對擺放民主女神像,有早年畢業於市場學系之校友發言:「宜家成日都有人想擺D野入黎我地漂亮既校園,咁唔通今日有信佛既人入黎擺個觀音像,聽日又俾個信耶穌既人入黎擺個耶穌像?」邏輯之強大,本人瞠乎其後。

不過老老實實,劉校友前往點票期間暫任主席的李劍雄校友比起前者確是「o岩數」得多——起碼重新賞賜反對權及棄權權就博得與會者一陣熱烈掌聲,面對有意圖挑戰聯署備案可能性的校友,解釋概念時也頭頭是道。可是劉校友回來重取主席權,不忘為這次會議留下瘋狂的結局——台上常委動議,說剛才校友還有不少意見未發表,不如繼續討論,劉二話不說,一錘定音:「唔使,我宣佈散會。」

至於選舉結果,其實我覺得不太重要,反正第二天報紙也會報道,回家後在臉書上看見許多第一次出席評議會的校友所受的心靈衝擊,也許才是集體傷痕吧。新仇加上舊恨,我想我是否應該把餘下的酒一飲而盡,以求一晚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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