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12月 24, 2008

平安夜,寫文夜

當然要貼這個:


還有無數個自拍cover version,真是十六年來累積的成果呢。

星期五, 12月 19, 2008

婚禮的無聊位

「來到三十歲,最討厭莫過於參加婚禮。參加婚禮比參加喪禮難受得多:要做禮金、要衣著光鮮、要介紹自己交代近況、要拍數碼照、要看愛情宣傳短片,也要避開某些話題,更要看起來非常由衷祝賀一對……新人,又要和不太認識的人同檯食飯喝酒、吸菸又要孤伶伶走開一旁。」——李智良,〈三十而立〉,《房間》

昨日麥氏伉儷大婚之喜,雖然破費但也高興。多得一堆請食生日飯的朋友,連日來節省不少,禮金付得也心甘情願。親友太多,只能在其他群體的大合照中貢獻一顆頭,感覺上比較輕鬆。奇異的只是袋裡偏偏放著《房間》,在喝汽水飽等上菜的漫長時光,腦海裡偏偏浮現出以上這一段。千萬不要承省略號貴言才好。

星期四, 12月 18, 2008

有關或無關〈也是老師〉

久違了的董伯兆銘,勾起對教育事業的點點聯想。話說我這兩天剛開始行年廿四,不免為未來有點間歇性的擔心,所以勤上求職網站,不論是應該做到,還是應該下世先做到的工都應徵了一些。同事好言相勸,要賺快錢的話,真的是補習最和味,不過我說,過去三年在樂器班已把我對小孩的耐性消耗得八八九九,要再儲蓄好一陣子。這種理由半真半假,還有部份是因為對於補習這件事欠缺自信什麼的。

想來在這去的公開考試中,考試策略是我最感不屑的環節。可能是因為沒有參加過精讀補習班,從學校老師口中得知的乏善可陳的策略,多數圍繞「如何做卷做快D」的層次,不過在大部份應考的科目中,快手亂寫一堆東西也不會令人高分一點。老老實實,識做咪會快囉,唔識做要諗咪慢囉。識字咪睇得明題目囉,唔小心咪會睇漏字眼囉。追蹤到出題路數,一句「考試局其實好奸的」又將之打沉。在某些特定的科目,如中文或英文,一直都不太明白為何要補習。英文尚且可以理解,但觀乎同學帶回來的筆記,不就是幾本精讀混在一起嗎?如果是寫作,只憑幾頁紙如何可以將一個文盲變得文采風流?

初初看到這個「論說文寫作十八式」,其實只有失笑的份兒——不是覺得這件事情本質上無聊,而是覺得起此名的人還以為「降龍十八掌」之類的句式很潮。不過名稱這種東西,也不是太重要,可以將十幾年論說文教育變成一些可以背誦的公式,然後提出一些類似教育哲學的思考,才是董伯兆銘的賣點。我等不入流的,只能讓學生背誦生字吧(笑)。

星期一, 12月 15, 2008

本命年

「哦 時序已到了二零二幾年
我跟所有人還是不一樣
親愛的母親他不要我離開家
那時候是我第二個本命年」  ——陳昇,〈本命年〉

廿四願望:離開這個不是人住的城市。

星期六, 12月 13, 2008

慘勝

「看著人們在店裡拿著把玩這個電話、湊近鼻子嗅著那香水樣本、在鏡前捏著試拼上身的那件『尋日先新返既』薄衫,又給同伴指著那個那個,單是比較已成趣味,就怨恨自己不會、不能夠,樂此不疲。那不是什麼『曲高和寡』,倒是自慚形穢、繼而含恨,在林林總總以普羅公約數為對象的設計物及其『另類別注』之中,我是頹然被鬥敗了似的在店與人中間穿梭迴避,未敢停步未敢流連。只是,在商場與車站與更多的商場連成的網絡裡,人應該有他們的微小的快樂。」——李智良,〈掏空〉,《房間》,2008。

店走完一家又一家,商場去了一個又一個。一列的店,購物好像不用錢的人潮,走慢一點也被撞到。過份殷勤的店員,不買離場之前也不禁要半躬鞠說句抱歉。也不是沒有看到中意的,在中產超市中看中了一瓶酒,也不是不能負擔的天價,拿上手感受玻璃酒瓶的低溫,又慢慢地把它放回原位。

這個城市除了隨便走出去都會被車車扁的馬路,和胡亂挑一幢跳下去都會死的高樓大廈之外,似乎就只剩下這些了。行山徑、單車徑、陽光與海灘,都成了另一個世界的事情。

好像已經很多遍了。每次交文之前,都是蠢蠢欲動的,說要在交了之後做些甲乙丙丁,最後卻意興闌珊地做。上次說要去廣州,過夜那種,結果在深圳走了幾小時就滾回來。今次要買一對靴子,在宣傳品上看到的斷了碼,再逛了十多間,卻完全是抱著「逛了就算」的心情。是想像中的輕鬆,和給自己的獎勵,出現在想像之中就夠了嗎?

以前可能會很安樂地想,我只適合穿converse,但現在像失去了基本的消費力又是另一種可怕。為什麼穿破了米色還是要買黑色?買完黑色又是白色,再之前不是已經穿過米色了嗎?

無數次經歷低潮的時候,都想告訴自己,買點什麼吧,吃點什麼吧。庸俗的講法是,有頭髮誰要做瘌痢。誰都知道跑步可以放鬆,聽音樂可以催眠,最後殘酷的現實還是大啖一口魚柳包、喝一口清酒就可鬆弛筋骨。逛街的經驗竟令我在滿街christmas sale的時候慘勝購物慾望,所謂力抗消費主義,真是不合時的小勝利。

怎樣才算原聲大碟?

《海角七號》電影原聲帶
國、英語/豐華唱片/2008年10月

在銀根短缺的狀況下,最新的職銜是某政府部門的學生助理。明明已不再是十八廿二,在同一部門裡遇到全職賣命的同屆同學,少不免有點尷尬,也不知如何解釋,當然實際上其實也不大需要解釋。也不是抱持「我們此等受過高等教育的所謂社會棟樑,影印打雜送文件有失身份」的精英論調,只是在花花世界裡逗留過,驟然回到單調死板低技術的工作環境,一不小心流露出一點點不屑,又碰巧被老細看到,那就幾乎要完蛋了。一位在學期間以sophisticated見稱,現正擔任EO的同學透露,他的日常工作雖未談得上手板眼見功夫,但只有一個「蠢」字可言,與一般理解的官僚特性同出一轍,哪怕他還得為了這些日日加班。

《海角七號》令人最難忘的一幕,是機車行技工水蛙(小應飾)與長期暗戀的老闆娘一家人共赴喜宴。長期身穿低胸緊身上衣的老闆娘不是寡婦,愛喝酒的丈夫和三胞胎兒子每天在附近晃來晃去。在戶外舉行的喜宴中,有比堅尼美女表演助慶、卡拉OK娛樂,老闆娘的丈夫喝醉了酒,在台上吵鬧,令本來與水蛙言談甚歡的老闆娘把他撇下,出去照料丈夫。

水蛙深受打擊,找明珠(林曉培飾)劈酒。明珠問,暗戀已婚的老闆娘哪會有什麼好結果,水蛙回答:「你有看過青蛙交配嗎?兩、三隻公青蛙抱著一隻母青蛙,有看過他們吵架嗎?沒有!」多元關係不是人人受得起,更難想像的是,說出這麼前衛及令人拍案叫絕的一句話的人,當時正身穿鮮紅色的西裝,打著鮮黃色的領帶,好聽的說法是鮮豔,難聽的就是「俗氣」。可惜他的脫俗掩也掩不住,幾乎拯救了電影。

類似的禾桿冚珍珠,其實還有明珠和馬拉桑(馬念先飾)。前者十年前以一曲〈煩〉打響名堂,片末以一口流利日語,提醒大家成就她穩紮唱功的日本走唱歲月;後者領軍的「糯米糰」是八年前Roadshow開播的先頭部隊,被馬念先稱為文藝青年至愛的〈巴黎草莓〉在半小時的車程中聽足兩三次。

不過說到底,要聰明人扮蠢鈍,有錢人扮草根,潮人扮老土,有時真的有點困難,飾演水蛙的小應在現實中也許會感同身受。老闆娘的丈夫發酒瘋時在台上唱的〈轉吧!七彩霓虹燈〉,是小應所屬「夾子電動大樂隊」的成名作。花俏絢爛的電子音樂,本來是為了鄉間民眾和鋼管女郎而寫,最後成為上班族和學生的首本名曲。這對於獨立樂隊而言固然也是一種成就,但其實他的夢想要在電影裡,一場由導演安排的場面裡,才得到實現。要刻意進入那種文化身份,運用屬於那種特定階層的語言,除了投入,可能還得你情我願。除非你本身就不入流——忘了告訴大家,我在上班的頭一個月嚴重質疑自己是否永遠學不會使用影印機。

明明是碟評,為何隻字不提原聲帶?是的,沒有讓這些人大開金口,並以日籍老師的口水浸遍全碟,就是我對原聲帶最大的抗議。

延伸閱讀:

張鐵志,〈用綜藝搖滾歌唱日常荒謬的夾子小應 不只是水蛙〉
阿孝,〈豐華唱片惡搞《海角七號》電影原聲帶始末〉

(原刊於中大學生報十二月號)

星期五, 12月 12, 2008

本週人事變動

張毛赴京
易拎媽、少爺仔、熊貓王年年廿五

星期四, 12月 04, 2008

我喝過的日本奶水

十年前,草剪剛唱歌真的好難聽。

1998年看《SmapXSmap》,有一集專門播NG片段。其中一段是當時還未成為木村嫂的工藤靜香和Smap五人合唱,草剪剛被分配到副歌的第一句。我也不知道歌名是什麼,只記得他唱了十幾廿次類似「Wakara Na-iiiiii」之類的歌詞,都未有一句音準,還要毫不自覺。

現在會否太誇張了:


好像好久沒有安份地坐在電視機前追看日劇,所以《神探伽利略》播完了很失落呢。我們此等中女固然是為了看福山雅治,但除此之外還有一堆少年時代日本奶水的提供者,不知不覺那些人已經三四張,感覺好神奇又好恐怖。廣末涼子和深田恭子已要飾演「人妻」,這些角色在無記劇集中還未輪到比她們大上十年的蔡少芬和黎姿喎!而且我明明上個月還在廟街的舊書店看到廣末的《No Make》(1998年)寫真集。香取慎吾的樣子詼諧依舊,畢竟慎吾媽媽(2000年)的形象太深入民心,不過在劇中被他殺死的蒼井空的震撼力我就無緣分享了。

唐澤壽明的那一集沒有收看,但1997年他與江角真紀子的《三天兩夜》算是我庸俗的all-time favourite(還有B'z的主題曲和玉置浩二飾演的天使)。福山雅治之前不是很認識,只是中四時會計老師竟在堂上被同學問出非常迷戀他,令半班瞌睡中人都醒了過來。不過《Squall》真的很耳熟,在哪裡聽過呢?柴崎幸在2002年好像比現在漂亮很多,同演《Go!大暴走》的窪塚洋介與陳冠希一起消失了嗎?!

星期一, 12月 01, 2008

出得黎行幾時先還

信報財經新聞
P38 | 另類.體育 | 文字力量 | By 健吾 2008-12-01

交換日記

  有些東西,真的不用太多。太多了,就會廉價。我在說,關於不同地方的深情文字。

  這是專業平面化惹的禍:當人人都懂打中文字、有相機、有電腦、可上網,那麼,人人都可以打幾句深情記事。文字太多,時間有限,最實在又順手拈來的賣點,就是異國風情。比方說,大學生到不同的國家當交換生,也可以寫下幾句深情記事,拍下幾張即興照片。如果這些年輕的「創意」,只是留在網上,任它在無邊無際的網路世界安身,網上貨架無限大,多放兩件次貨倒是沒有人發覺。但是,當香港出版社要在書展前趕標準超這超那,搶着發書,這種廉價的異國文化觀察就會由虛無縹緲的網上世界移植到實在的紙本文獻上。

  手頭上的,就是一群大學生像集體養鬼仔,每人交十多張照片和二、三千字的「交換生日記」。到日本交流的學生的一篇短文中,內容大約是看到東京街頭的男公關感懷身世,花上二十年才學會的「有頭髮邊個想做瘌痢」的道德同情心就即時跑出來報到,說「日本有很多做這樣工作的人,畢竟日本應是一個開放的城市,賣身的男孩那麼多,定當是經濟不好了」云云。

  如果經濟不好,又如何引出買家賣家情投意合?先不說男公關是不是一定出賣皮肉性器官,但為何賣身的人,一定是「沒有其他工作選擇所以才迫不得已拋個身出嚟做而又咩客都要接」?有很多男公關都不是賣肉體,而是販賣更難模仿的「被愛感覺」。

  了解日本文化的方法,有很多種,實地觀察是一種。但是,一個人對着家人、朋友、國家,應有很多面向的。要在短兵相接的一年半載中去認識一個人,也不是容易的事,更何況是由一億二千萬人組成的一個國家?一些男公關在新宿街頭向不認識的日本女生打招呼、搭訕,背後有幾多原因、幾多動機,在那個「觀察」中電光火石的瞬間,那些感懷,既不可信,又沒價值,何苦要浪費資源,把這種「內容」付印成四色全彩頁的書?

  蘇格蘭斯特陵大學新聞系教授史萊辛格(Philip Schlesinger)在1991年的 Media, State and Nation 中說:「國家文化並非簡單地裝着大家分享的等號的倉庫,所有人口都和它維持着相等的關係。因此,更準確的,乃是這些符號只不過是個『論爭的地方』(sites of contestation),在這裏,有關定義的競爭因而出現。」  

  交換生的作用,其實是實在的文化交流。任何寫別國風情的人,也許在競爭定義。可以肯定的是,會生活的人才會寫好看的「留學筆記」。如台灣中央戲劇學院的表演系博士、賴聲川的學生李季紋的《北京男孩。女孩。》寫的,是扎扎實實的生活日誌。沒有敏感的五感,沒有認真生活過,可以寫出什麼來?年輕時,人被瞬間感動,那就應該拍下照片,由得照片永久存在電腦硬盤中,直至電腦報銷後連同記憶自動流失。然而,文字尤其是在資源緊絀的現代社會,紙上的文字的基本功能,除了是表達感動、發洩、挑撥、裝飾外,理應仍有「陳述」的功能。

  一次,跟一些大學生面試,問他們想做什麼。十個之中,有八個說他們想「出書」,問他們想出什麼書的時候,他們就會說「想寫一些自己的感覺」、「想寫一些遊記」、「想寫一些我覺得這個世界發生的事」。這個世界有太多人以為地球繞着自己轉,在網路世界沉浸太久,不知道現實世界仍有一種寫作方法。


上文作者在友儕群中好像引用率甚高,但其實究竟他的文章好看在哪裡呢?我也不知道,因為實在讀不懂。讀不懂的原因,可能是因為我真的不入流,也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不過難得這篇可能可以用來解釋,為什麼有些人(其實是我吧)所謂讀得書愈多,願意講的愈少。流行修辭中的「最真最直接的感覺」和淺薄平板真是一線之差,不過反之亦然,正好可以共勉之。

寫於功課deadline前五日。不知何時才可撕破自己的臉皮。

星期五, 11月 28, 2008

getting stuck

在剛開始的時候,我的困擾和現在大同小異。我不認為自己做得來,並發問為何突然會有這麼筍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而它其實給別人的話好像會比較適合。好像已經沒有讓我有說不的機會,或者容許反口的緩衝點,就來了。真是一時衝動,直接導致現在不上不下的局面。快要完成的一刻,幾乎是什麼都不缺了,即使缺了也沒有人會太在意,但仍只能裹足不前。

星期三, 11月 26, 2008

知不知我為你沉下時


已回不了過去,還有沒有意思。

不見舊友,也沒有察覺真的過了很久。每天見面的人對你麻木了,每天在鏡中看見的影子對你失望了。自己也覺得自己太不lovable。

世界,其實真的可以很無聊。每天的例行公事重覆又重覆,梳一樣的頭髮,坐一樣的車,想一樣的傷心事,bull一樣的shit。死線可以不理,做了的決定可以不斷被推翻,小題大做無日無之。這就是我,年半以來的生活。

星期六, 11月 22, 2008

當有人說「不適合在這個社會生存」其實是一種讚美的時候

轉貼:「研究生,看見你的壓力」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收到之前在網路上瘋狂轉寄的「研究生的病情診斷」?這一篇文章描述著一個研究生寫論文的過程中經歷的心路歷程,引發相當大的共鳴與迴響。

1. 第一期發生於開始寫論文時,症狀是意氣風發,覺得自己一定能寫出一篇絕世論。

2. 第二期的第一階段發生在大綱完成之後,發現自己好像不夠厲害,根本不敢動筆,怎麼寫怎麼不對,第二階段是開始對論文以外所有的東西都感興趣,下午茶、旅行、打PSII、煮咖啡、看電視…等,會逃避所有meeting,可以躲老闆多久就多久,第三階段通常發生在論文繳交前一個月,開始覺得能寫完論文就是很了不起的事了,所以開始調整word中所有能擴大篇幅的功能,邊界、行距、字型大小…,但隨著時間的逼進,挑戰身體極限的活動也逐步出現。

3. 第三期發生在等待口試時,對於交出的東西害怕不已,用便利貼貼住自己覺得有問題的地方,竟然幾乎貼滿整本,拜拜的時間開始變多,希望口試時遇到好人

4. 在口試通過之後,會出現一些後遺症,例如:有一大段時間無法閱讀「文字」;一段時間的狂玩,狂吃,狂睡,除了當豬之外,沒別的志願;開始煩惱畢業即失業的問題。

如果你頗有共鳴,那表示寫論文的過程中,你也正在經歷著很大的壓力。成為一個研究生的過程無處不是壓力,最初要拼死拼活念書考上一個研究所,一年級時發現看到的英文字比中文字還多,書越來越多,越來越難,二年級時開始出現前面一段所敘述的症狀,三年級時煩惱為何自己的論文到第三年進度還是一點點,甚至有要念第四年的危險,終於把論文快要寫完時,就煩惱要找什麼工作,甚至懊悔著如果自己當初大學畢業就去工作,或許現在已是小主管了,走到這步田地,低階工作看不上眼,高階工作又不一定找得到。想一想,好像唯有上榜的那一刻是高興的,接下來就是無止盡痛苦的循環。

每個人對壓力可以承受的程度是不一樣的,有的人一想到meeting就會超級緊張,就會猛上網、喝咖啡,甚至無法入眠,但有的人還是一派輕鬆。在這個認為「忍耐」是美德,「比較」是重要的社會裡,你或許看著別人輕鬆地面對壓力,也想撐著做個「成熟」的人,但其實說不定別人也看著你,正在咬著牙忍耐著極大的壓力,這樣的比賽只會讓大家在夜裡想起這一天過下來,實在不太好受。

壓力來時,大家的反應不太一樣,有人是心情悶,有人是失眠,有人是感冒、肚子痛,有人是就算論文迫在眉睫還是一直看電視……不管你出現什麼異於平常的反應,都請你先停下來,好好體會現在這樣的反應所要傳遞的訊息,如果你發現實在是因為壓力太大,那麼就承認吧!這樣並不代表什麼抗壓性不足,而是代表你是個勇敢面對自己的人。

雖然研究生被期待能獨立研究,但並不代表你就要獨立承受壓力,這世界上有許多超級想聽你苦水的人,有許多會跟你一起抱怨的研究生,你並不孤單,只要你願意說出來!

星期五, 11月 21, 2008

我的烽火台


如果要說烽火台只是拍畢業照的地方,我一張在烽火台前拍的畢業照也沒有。如果烽火台是XX學運聖地,其實我沒有多大感想。
我記得中秋節在圖書館前看月亮。
在烽火台前看牛蛙交配。
辯論比賽時在台下行行企企,捕捉發叔托眼鏡舉中指,偷看鄰隊的美女。
新聞組還在流行時,好像看過物理系同學要集體穿越烽火台打破校園神話,那時我覺得物理系很活潑。
在圖書館借完書,走出門口,遠遠看到下車的人,就知道一定追不上校巴。
晚上的黃燈和陣陣陰風是一個何其催淚的組合,尤其是放GPA後。
凌晨三四點在百萬大道行走,也不會有撞鬼的恐懼。
在朱銘美術館找到烽火台的縮水版,馬上拍照留念,再把真正的門傳給金山民宿老闆。
最重要的是,穿越烽火台這件事,我好像二年級還是三年級的時候就不小心做了。

星期四, 11月 13, 2008

遙望中年

凌晨,大埔公路。我坐上時速九十的亡命小巴,向家門進發。從新界北部坐上這班小巴的,多是放夜班或上早班的中年人,要不把握時間休息,要不就被長途車程與外面的一片漆黑弄至心神恍惚,所以車廂中一片寂靜。

這個時候,全車最清醒的唯有司機。收音機傳來的深宵節目磁性聲線,縈繞車廂,偶爾插入一兩句司機與對講機另一端的對話。

有一晚,車上只有小貓三四隻,到了往常多人上車的路段,還是沒有司機渴望看見的截車的手。

他對着對講機說:「前面有個王傑喎……」「即係咩呀?」「一無所有呀!」王傑經過一輪玩票式回歸之後轉戰內地市場,他的歌在我輩的記憶中,開始模糊,只在某些唱K場合以玩笑形式出現,但對於中年阿叔,這些卻是他年輕的記憶,甚至溝通的語言。

人到中年,感性可以隨時流露,但以內斂的方式。某次電台播起古天樂八年前的舊作,當年劣評如潮,使古先生的歌手身分,也漸漸成為笑柄多於身分。但,這司機,在高速公路上風馳電掣時,不自禁放開喉嚨高聲唱着「回答我可不可以暫時讓我,講出感覺後……」也許人到中年,對身邊的事情都會愈來愈寬容吧。

車速顯示器不住的響,斷斷續續。車速不是我最關心的事,畢竟對於夜歸人而言,盡快回到家裏的牀才是要事。但起初聽着那如地獄之音的嗶嗶聲,感受到小巴在高速公路上行走時的離心力,也有點兒驚惶失措,但經過數月來的訓練,好像也開始接受了。對於未知的中年情懷,何嘗也不是如此。

(原刊於9月22日明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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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收到錢也不知這個也刊登了。那堆系列不知會否重見天日?不過過了一年半載,我又恨不得它們從來沒有在世上出現。本來想說,我都好耐冇搭紅小了,但其實尋日才坐過呀痴線。

本扑最近大荒廢,以貼文居多,反映我少年遲暮及論文膠著狀態。小謝及冠之年,藉機飽餐一頓。事實是最近好像失去了分辨飽滯和肚餓的能力,進食名符其實只為滿足貫穿口腹之慾。一個打盹醒來就開始胃痛。交了文才能以白粥度日,我現在極度需要咖啡和煎炸食物振奮士氣呀。

星期五, 11月 07, 2008

雖然current listening仍是《我的廿一世紀》

黃耀明:《King of the Road》
粵語,英皇娛樂,2008 年 9 月

《我的廿一世紀》是成年之後聽的第一張黃耀明唱片。2003年,我搬進新亞宿舍,雖說是雙人房,但同房家住大埔,長年不在,與獨居實在無什分別。剛搬進去的九月,書桌的桌面還是很整潔,書架上只有零散的書,床單和被鋪都是為了入宿而新買的,散發出新床單才有的味道。

春去秋來,到了2008年,尤如一眾典型的莘莘學子,在大學裡度過了數個寒暑,由滿腔期盼變成現在徬徨不可終日。在五年裡,由市道一片低迷,到經濟復甦,大學畢業生起薪點創新高,全民齊齊炒股,突然又有金融海嘯,我又再被告知「最壞時期尚未來臨」。這就是我的廿一世紀。這幾個星期把唱片從抽屜底抽出來重聽,一時之間無法抑止。

其實我不知道是誰先說起《King of the Road》的碟名是出至 Wim Wenders 的《Kings of the Road》——那個被漏掉了的s真有那麼不明顯嗎? Kings of the road太有互相扶持的意味,真真正正單拖上路的,應是Roger Miller才對。看公路電影,經過一個又一個的episode之後,觀眾對於結局都有所期待,不論是悲是喜。可是如果被觀望的人是形單隻影的大路之王,酒店退房後未必會再回來,與火車站長問好之好未必會再見,他存在的意義,只在此時此刻。

黃耀明雖然笑起來像小王子,但他的樂觀總又夾帶著一點悲涼。對於五時花六時變的未來,「捱過左先有得計」算是現今唯一可以做的事。不論是《廣深公路》、《貪生怕死》、《20》,在輕快背後總暗帶著一絲苦澀和諸事不順的潛台詞,《同一個世界》更是突然徹底地心灰意冷。時光的鴻流真的很難抵擋,五年前的唱片還未有夾雜國語歌,現在卻一張比一張多,幸好廣東腔國語算是一個堪稱堅實的碉堡。

剛開始的時候也沒有把很多唱片都帶進宿舍去,除了《我的廿一世紀》之外,另一張是《New Romantics are Back》,現在已不知去向。黃耀明成為記憶中那空蕩蕩的房間的唯一背景音樂。其實現在回想,我也不太明白為什麼那個時候自己會喜歡《我的廿一世紀》。十九歲不到,家境尚算不錯,一世沒有捱窮過,何來「窮風流」?與同學分別的初期,聯絡尚算頻密,何來「下落不明」?沒有失戀,又何需「新浪漫」?可能是取其嗓門無法複製的電音吧。

活在當下有時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但要不真正樂觀,要不真正認命,否則對未來沒有期盼,年青人如何生活才好?不過過多兩年,如果我學會不被現況所困,如果我腳踏實地,如果我不憤世嫉俗……可能就會比現在更喜歡《King of the Road》。

(原刊於中大學生報11月號)

星期六, 11月 01, 2008

無樂不作後遺症

天是空的 地是乾的
天氣瘋了 海水滾了
腸打結了 藥丸吃了
水喝光了 晚風沒了
路燈亮了 巴士開了
戲票買了 檔案開了
稿費出了 十月過了

萬事俱備 只欠體力

星期四, 10月 23, 2008

我真係好頂佢唔順

中大學生報洗脫「不雅」校長拒道歉
劉遵義:小事一樁前總編:涼薄

【本報訊】雖然《中大學生報》「情色版」獲法院洗脫「不雅」之名,但當日態度強硬、一力處分學生的中文大學校長劉遵義昨日堅拒向學生道歉,更指向學生發警告信只是「小事一樁」。他又強調不會與該報現任編採人員商討事件:「仲有乜好傾!」《中大學生報》編委及學生會均對劉遵義的言論失望並指他涼薄。

拒見學生:仲有乜好傾

高等法院日前推翻淫褻物品審裁處將《中大學生報》去年2月及3月號「情色版」內容的第二類不雅物品暫訂評級,還中大學生一個公道。記者昨日到中大校長室要求中大校長劉遵義接受訪問,他首度開腔談論事件。對於學生要求他就此事道歉,並撤回已發給學生的警告信,劉遵義統統沒正面回應。他又否認校方去年向學生發出的信件是警告信,形容發信只是「小事一樁」:「學校無記錄在案,老早就結束單案(處分)啦。」
劉遵義也斷然拒絕與現任學生報的編採人員會面商討事件,他說:「仲有乜好傾!」之後便匆匆返回校長辦公室。
對於劉遵義的冷言冷語,《中大學生報》現任總編輯陳秉鳳批評劉完全不關心學生感受。她指學生報12名前編採人員自去年接過警告信後,過去一年擔驚受怕,「發警告信唔係小事一樁,會影響學生畢業之後搵工。」她說,校方當初根本不應向學生發警告信,劉遵義應承擔錯誤,向學生道歉。

被批評「不理學生死活」

曾收到警告信的《中大學生會》前總編輯曾昭偉非常不滿劉遵義的回應,「佢不理學生死活,完全根據傳媒報道先去做反應。佢講係一件小事,我覺得佢完全卸責,呢一刻都仲咁講,實在太涼薄啦!」他又評論當日校方紀律委員會的信件說:「如果唔係警告信,佢封信字眼都好強烈。」
紀律委員會發給學生的信件指出,該會經詳細討論後作出初步結論,認為被投訴的《中大學生報》各期的「情色版」確實載有不雅內容,超出社會可接受的道德底線,令人不安,「本委員會認為有關刊物影響其他中大同學的利益,並損害校譽。本委員會將盡快再舉行會議,根據中大本科生總學則第十九條,考慮處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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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返一年半前那張聲明來看,對比起我一年半以來的頹廢生活,實在太震撼——從那次之後,我都沒有做過更進取的事情,好像在那次事件就把我未來數年的行動力都花光。想起那時逐個逐個打電話、傳電郵、MSN,厚面皮地講一句,我們都是community organizer。

昨日看到高院判決的新聞,可能我真是未訓醒,又或者覺得真是太耐之前發生的事,也不是覺得特別興奮。但看到以上的報導,真係好火滾,就黎通頂都馬上精神番。呢條友真係好好好好好黐線,除左粗口同黐線之外,暫時都諗唔到有咩句子可以用來形容這種鐘意就踩你一腳,俾人發現衰左之後當冇事發生仲要大聲夾惡的所謂知識分子。

其實我都唔知自己究竟係比想像之中更愛中大,還是劉遵義、陳克勤之輩實在太令人髮指。

星期三, 10月 22, 2008

Yes we X

漫長的選舉,令人經歷春秋二祭、生老病死而不自知。幾時先選完?!!
最新發現的力作:Yes We Carve

星期六, 10月 18, 2008

去年今日我在紋別


我想我不是一個喜歡累積回憶的人,只是今日的好天氣,令人想起一年前的今天,我在美麗又冷清的紋別漫步。

那天早上,在旅途中的第一家民宿醒來,在港口看看歸航的漁船,和釣魚的老伯雞同鴨講。我一坐船就會暈船浪,還會吐,但看見船卻會很開心,不論它是在海中,還是被擱置在岸邊。那些乜乜丸的船名,只令人聯想到邪留丸,當然兩者應該沒有什麼關係。

看過海豹、去過流冰展覽館,不想花錢坐的士,於是沿著海邊的公路步行兩小時回去巴士總站,準備晚上去旭川。午後天氣不是特別冷,不過風很大,耳邊很吵。請注意我一直都背著十幾公斤的背囊,人的小宇宙在旅行期間最能擴張至無限。背上的重量,令我的心情都像行軍,一邊咬著北見火車站職員送的花生醬麵包,一邊穿過一個個蒼蠅陣。畢竟是海邊嘛,也不知哪來的淡淡的血腥味。

那些在路邊忽然拱起的丘陵狀地勢不知如何稱呼,總之沿路就上了不少斜坡,又下了不少。穿過一堆藍色屋頂的小屋,停在一戶掛著蕾絲窗簾的旁邊,打算看看裡面的佈置,但一隻白狗突然把頭從窗口伸出來。走走走。遊樂場上小憩,攀上立方體的鋼架仰望天空故作青春,老婆婆把我叫住,用友善的語調說一堆聽不懂的日語。我把紙筆遞給她,也沒有接過的意思,唯有鞠幾個躬逃離現場。

終於到達曾經在網上搜尋過的町名,其實自己真是非常矛盾,想製造那種故作偶遇的氣氛,但又特地搜尋地址和地圖上的確實位置,以為自己不看貓紙就真的不會記得有關建築物的事情,嘖。

不過還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建築物所在的街號。真的如想像中般,是臨海的兩層高建築,粉紅色的。跨過鐵鍊來到門前,當然是不得而入,只在從玻璃門看到裡面的木製名牌、海報、拖鞋和大件辦公室桌椅。旁邊有排球場,以及生銹的裁判椅。感覺真不可思議,竟然真的來了,庸俗一點說,真的是來到國境的盡頭啊。

走前幾步回到街上,呼了口氣,旁邊有小學生在追狐狸,何其超現實的畫面。這位小朋友,是我步行期間看到的最後一個人。如此說來,馬上又變成了怪談。

好想再去一次,唉。不知道為什麼,我印象中那天的天空,竟然是粉紅色的,哪怕僅有的照片告訴我絕對不是。

星期二, 10月 07, 2008

斬件的可能

為什麼最近突然間會被問「最近係咪好辛苦」呢?真是一個他媽的好問題。沒有更新、沒有暢談、夜歸、手臂和腰間贅肉變多、睡沙發、未有收入,算不算「辛苦」的指標?我也說不上來,生活很頹廢,講多也無謂。之前就試過了啊,講完只有大家難受。
在大部份情況之下,我只覺得眼訓、頸痛、腰酸、沒有精神,自由工作性質和論文太相似,辦公室工作突顯既有的遲鈍。
年青人不想穩定下來、不想承擔責任,過得一日得一日,遠景不需太遙遠,兩年內唔死就得了。這是我討厭保險的原因,除非我明天馬上收皮,儲下的錢幾廿年後才用到,有錢也沒有命享。
其實腰痛應該不要緊,搽藥後刺燙也不要緊,反正工作和寫論文不是健康快樂心安理得的人的專利,手指沒有斷、眼睛沒有瞎、腦袋和電腦都沒有痴呆的話就可以繼續。沒有自信、沒有前進的動力應也沒有所謂,反正佔據了這種建制位置,垃圾也得看,廢話也得寫。
I was probably shaped more by his absence than his presence. 這是奧巴馬說的,不是我說的。我的喜怒而不再那麼形於色了,這會令我在其他方面運作得順暢一點嗎?

星期一, 10月 06, 2008

卡夫卡不插電Vol.2

大埔有一家老酒吧,聽聞我們的前系主任很喜歡光顧。由中大出發,在大埔道隨手截一架小巴均可到達,車程不過十分鐘。我們常常心思思的想要去一次,但一直沒有成事。那是一間重門深鎖的酒吧,不開門的話完全看不到裡面,也聽不見聲音。

某日,我們終於決定要去見識一下。站在門前有點猶豫,其中一人一馬當先把門打開,發現裡面人聲沸騰,擠滿了中年叔叔,還有樂隊助興,唱的是「難分真與假 人面多險詐」。據開門的同學報告,那一刻與他打個照面的人,表情非常驚訝。

我們面面相覷,掉頭就走。後來,我們一致認為,這種格局的酒吧,還是前系主任那個年齡層的人才會去的。至於助興的樂隊,更是幾乎每晚都有。

* * * * * *

《卡夫卡不插電Vol.2》是一張獨立樂團的現場錄音專輯,發生的場地則是一家位於台北公館的咖啡店。那一帶很多店家的顧客群都是在附近的台灣大學、師範大學等大專院校的學生。

當然獨立樂團與大學生並不能直接拉上關係,但《卡夫卡不插電Vol.2》裡表現出來的精神卻偏偏精準地卡在那種半熟的年紀,有充滿活力的(雀斑〈小宇宙〉),有迷惘的(黃玠〈25歲〉、馬大文〈夏天的影子〉),也有沮喪的(929〈夏天〉)。可以大刺刺地喊肚餓(雀斑〈太陽餅〉),但卻只能喃喃地訴說對於權威的不屑和屈從(黃玠〈綠色的日子〉)。

也許在那個地區出沒的人和事,多少因為地緣的proximity而互相發生共鳴。也不是要質疑為什麼中大附近就沒有發展出那種氣質的消費場所,只是從大學火車站出發,相聚的地點不是新城市,就是又一城。消費的場所,造就了我們消費的性格。

* * * * * *

那次之後我們也沒有去過老酒吧。不知為何大埔的酒吧在選舉期間都積極地貼上候選人的宣傳海報,號稱年青的曾國豐在該區議會選區不敵李國英,最近扯著老手衣袖的陳克勤在該立法會選區則順利當選,號稱最年青的立法會議員。

而我們離開老酒吧後,光顧了另一間酒吧,邊嚼花生,邊看陳冠希記者會的電視轉播。


(原刊於中大學生報十月號)

純屬花絮:Obama Babies

在奧運進行期間,曾無數次因為錯把「奧馬」理解為「奧巴馬」,多看了不少馬術相關的無謂新聞,這對於積極追看美國總統選舉口水戰的我而言,可謂相當挫敗。

作為一個近年才火速冒起的人物,有一個搶耳的名字實在相當屈機,不過在大美國的語境下,這可能不是好事。奧巴馬不止一次說過,叫Barack Smith或Barry Obama尚可接受,但叫「Barack Obama」的殺傷力卻不容小覤——這個太有異國情調的組合,可說踩中了所有排斥伊斯蘭、害怕恐怖分子的人的神經。

在Youtube看到一堆Obama babies的短片,全是牙牙學語的稚齡幼童在鏡頭前面大喊「Obama!」(也有Omama、Bama等不同變奏)。有些父母在鏡頭後不斷慫恿小孩說「Hilary, Hilary」,小孩還是一個勁兒的喊那個對他們來說很容易發音的非洲Luo族姓氏,其實也是蠻搞笑的。

CNN隆重其事地請了個語言學家來講解為何小孩都喜歡大喊Obama,因為Ba和Ma都是普遍小孩最快學會的音節。有說那些以小孩代表對未來的希望和信心,是最最典型的電影表達手法,當一個奇異的名字能令皮膚白得像牛奶的小孩毫無難度地宣之於口,不管奧巴馬本身是否只靠修辭搵食的浮誇政客,也算是一個時代的進步吧。

當然,如果我的小孩懂得在鏡頭前面大叫「長毛」,可能我也會很high。


(原刊於中大學生報十月號)

星期一, 9月 29, 2008

UC Can上報了

  跟港大一樣有多個舍堂及膳堂的「中文大學」,同樣地面對處理膳堂質素的難題,據「聯合書院」膳堂管理委員會主席王香生教授所說,他們於08年剛好跟前一個承辦商中止合約,轉而找來較小型的承辦商。
  「有時真的要平衡一下學生的要求,小型承辦商的經營環境很難,我們只要求承辦商供應一個最低限度的十二元優惠飯,其餘的選擇都不應該太低,因為始終物價飛漲,對他們太強求,得來的質素,對學生來說也未必是好事。」王香生教授指出,他們刻意於原有的飯堂內,做一些四人飯桌和coffee corner,目的就是令學生有交流的機會,雖然礙於空間問題,不算很多,但也算是一種改革。
  「中大」膳堂其中一個令人訝異的地方,是他們容許一些個性化小店的生存空間,像醫學樓的飯堂有聞名的檸檬批等小吃,就道出了小店與連鎖大集團的分別,究竟兩間大學不同的飯堂選擇,能帶出大學行政部門怎樣的思維?

——Kia,〈大學餐桌的啟示〉,《明報周刊》,2008年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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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王香生教授的話好像有點難明,是寫法的問題嗎?
最後一段,真是你睇我好,我睇你好

星期二, 9月 16, 2008

談起求職又是一堆牢騷

不知如何敘述近月來的工作進度。我相信延遲畢業憂鬱症已散得七七八八,但老細還是不想見,寫作進度仍是龜速。算啦我從來都不是意志堅強的人,而且用莊妖的講法,慢總好過停頓。周私鐘說我怕老細怕到街知巷聞,這樣也好,沖淡了一些貪錢和渾噩的刻板印象——當然只是我自以為。

算是把半隻腳踏進所謂的工作世界,成了半個自由業者。熊貓王介紹的通識文章寫作工作,本來以為是優差一份,豈料寫了幾篇下來,差點大呼救命。老闆要求多多,英文用字不能太深,現代中國不能批評中國,思考題答案要夠標準——現在的中學教育,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上一篇關於初中生活的描述,現在想來更覺得自己幸運,再填鴨也好,再高壓也好,所謂一山還有一山高,現在的我還不算太差。哈,這個時候還得把「大人永遠為你好」的論調拿出來追捧一番,算是諷刺的小插曲。

過往數年,從來沒有以面試形式獲得過一份工作(MPhil不算工作吧)。月前應徵試場翻譯,筆試有一半題目不會答,在面試中被火速收皮。當然這該歸咎於面試前沒有搞清楚試場翻譯的工作內容,但在被拋的時候不能故作冷靜或寬容是我永恆的死穴。上星期應徵港台兼職助理,懷著打死罷就的心情,第一次被問「是否可以即時上工」的感覺意外地良好,不管最後能否成功得到工作,也算是美事一椿。

星期一, 9月 08, 2008

平穩過渡

九七回歸的時候,我讀中一,準備升中二。 在這麼一間在戰前成立、校舍老得足以成為N級古蹟、並以英語授課的女校中,政權的轉移彷彿被隔絕於校舍以外,那個中二時的我所處於的課室外。

同校廿年的J同學提供回憶,指回歸前的最後一次早會,校長說:「This is your last assembly under British rule.」回歸後的第一次早會,她又說:「This is your first assembly under Chinese rule.」那時候對回歸沒有概念,只是隱隱約約覺得,香港往後將會有事發生。

可是,在往後的一年中,我們照常上早會,聽著身為太平紳士的校長以純正的英式口音──我猜應該是吧──的英語,帶領同學唸禱文、唱聖詩,日日勸勉大家努力向上,學校以你為榮。午飯時間,我們踏出課室,在鋪紅磚的走廊上奔跑,跑到飯堂排那長長的隊,像電影中出現的女囚般排隊領飯。午後的課,我們打開窗戶,讓外面的昆蟲飛進來,然後自顧自的伏在桌上打瞌睡,直至放學。

以英語授課的學校,仍恨不得把我們隔絕於所有中文讀物以外。地理科老師所教的仍是與大中華地區沾不上邊的非洲大草原和南美熱帶雨林。家政課學做的還是英式鬆餅配紅茶,兩個小時之間,大家苦惱地拿著麵粉糰搓搓弄弄。回歸對於當時的我最直接的好處,大概是做英文科剪報功課的時候,第一句可以加上「After the handover of Hong Kong to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助我向300字的字數要求邁進一小步。

回想起來,我好像把握了那時代的裂縫,畢竟,那是國民教育還未劍拔弩張的青蔥歲月呢。

(原刊於今日明報。無啦啦重見天日,用來攝個位,是想請我食餐飯嗎?哈哈)

星期六, 9月 06, 2008

旅行的意義


旅途上的我間中標奇立異,圖書館算是其中一個切入點,哪怕只能看到局部的庶民生活,尤其是當全世界的閱讀人口都在下降的時候。雖然我不是一個無書不歡的人,但偶爾也需要找個有冷氣/暖氣的地方坐下來歇歇腳。

去年遊日本,踏足從未到訪過的北方小城。早就在地圖上找到圖書館的所在地,就在巴士總站的對面,中間隔著一條貫穿全鎮的河。

圖書館上下兩層,三面環窗,毫不吝嗇地採納晨光。我脫下裝滿家當的背包,指手劃腳地要求寄放於櫃檯。有禮的日本人不虞有詐,雙手接住,結果站也站不穩。幸好雙方都沒有露出鄙夷或幸災樂禍的表情。

在大學裡逗留得久,差點忘記了社區圖書館應是什麼樣子。在這平日的上午,光顧的只有幾位白髮蒼蒼的老伯,在長者專用的桌前,用館方提供的放大鏡和老花鏡看報紙。兒童圖書的部份就在長者桌旁,吸引視線的是半身大小的大圖畫書,把其中一本打開,就已佔去大半桌面。妹尾河童曾經提及芥川龍之介出版過一系列的童書,並印刷成超大的版本,讓很多小朋友可以趴在桌上同時閱讀。不過獨自一人的話,故作天真也沒有意思。

其實我除了漢字,日文完全看不懂,在圖書館裡的選擇有限,童書更是滿頁蝌蚪般的假名。每個書架旁邊都貼有一位日本作家的簽名板,有些是知名的大師級人馬,有些可能是通俗小說的作者。我在想,當中曾經走訪這個北方小城的人,到底有多少,當然我沒辦法問人,圖書館裡也未必有人知道。

最後我走上二樓,看的是地區特藏。整個樓層窗明几淨,只有一個看到我就驚訝得脫下眼鏡的管理員。地區特藏涉獵甚廣,不只是該小城,還包括整個北海道地區,原住民、拓殖、社經發展、文學作品等各方面都有相關的藏書,雖然我不知道《水滸傳》和《三國演義》與北海道有何關係。

在日本旅行期間,雖然未有《迷失東京》的情緒,但看見一堆漢字,還是會有點興奮,彷彿終於能夠掌握些什麼,更何況這些艱深的學術書籍,漢字比例往往很高。我拿出旅遊專用的日語教科書,亂拼了一些句子,問管理員圖書館裡有否中文藏書。他非常熱心,東翻西翻了好一陣子,然後把一本厚厚的書遞給我,指指封面上的人,並舉起了大姆指。

那是《霸王別姬》的中日對照劇本。這是部聽說在日本很紅的電影,但我不知道如何告訴他,其實我沒有看過。


(聽聞會刊於中大學生報九月號)

星期三, 9月 03, 2008

本星期的生活

1.
Is it possible to balance grad or undergrad school and still focus on the election?
http://www.facebook.com/topic.php?uid=2231653698&topic=50269
Facebook的功能由排解寂寞變成緊貼時事,還真脫離初衷。

2.
Cold Case第五季原來已經無聲無息地開始了,逢星期二晚十點國際台。Lily Rush上季以被捅一刀收場,今天再出場時仍是靚到dum一聲。Palin剛剛才宣佈女兒未婚懷孕五個月,今集的內容就是關於一群堅守婚前貞潔的中學生因為被發現有性幻想憤而殺人,雖然早於2007已在美國播出,但仍可算是一場巧合吧哈哈。

星期六, 8月 30, 2008

真令人不舒服

McCain真是一個超級奸人堅。綜合網友評論,選擇Palin的潛在原因如下:
1.吸納希拉里支持者/純粹想由女性出任正副總統的選民
2.令到Biden在電視辯論時顯得恰細路/弱質女流,因為Biden以口不擇言見稱
3.將奧巴馬話人經驗不足的批評雙倍反彈

一句講哂,即是延續talking point和製造soundbite。McCain政綱中各種performance-based的論調固然令人作嘔,可能是因為連日以即食姿態閱讀明顯是共和黨殺手的衛報,深深覺得如果McCain真的當選,真的是世界末日。

星期一, 8月 25, 2008

星期五, 8月 22, 2008

一個時代的終結


好久之前提過的潘小朋友,總是與另一位鵬小朋友扯在一起。不過,我最近對潘小朋友的印象,都是一個人——一個人在課室裡發呆、在走廊蹓躂、坐在地上說話、在林村河邊散步。

暑假來了,許多小朋友都沒有繳交學費,在課堂上出現的人愈來愈少,九點鐘的一班更只剩下潘小朋友。不來上課的原因,大部份都是因為回鄉避暑和出外旅行,這對於鄉土觀念狹隘而膚淺的我而言,總是難以想像的。

我問潘小朋友,父母有否帶他去旅行或返大陸,他答第二天就回去過兩天,之後又再回來,因為父親沒有很多假期。他說祖父母和表哥住在深圳的某條村,又花了好一番力氣,想要告訴我那條村的確實名字、坐落的位置、以及他對深圳整體地形的理解。但其實我想要知道的,只是那條所謂的村,是農村的村,還是祈福新村的村。

潘小朋友的造型是典型的書呆子或電車男,只是以小朋友的姿態出現時就會顯得比較可愛。眼鏡是藍色的粗圓框,她姊姊戴的則是粉紅色。升六年級了,還是五短身材,不過身手好像有點靈活就是了。之前好像還有因為羽毛球比賽和童軍遠足而缺席,最近聽他提及的課外活動都是奧林匹克數學(好一個名字)和補習,整個人的形象登時靜態了許多。早上沿著河邊慢慢走進校門,下課說「老師再見」之後慢慢關門離去。當然上課時還是會走來走去,但隱約間還是帶著一點點落寞。

和他一對一的課堂實在悶蛋,可能大家都是小孩心性,專注力不長,所以大概有一半時間都在聊天。他問我在大學讀什麼,我說政治與行政。他問政治與行政是什麼,我說大概就像區議員和立法會議員做的工作吧。然後他就由民主黨開始,拷問我每個黨是做什麼的,問完香港到台灣,問完台灣到美國。到後來我覺得這個題目好像愈問愈誇張了,才回到一些較down to earth的話題,例如去深圳有咩做。

去深圳有咩做呢?他說在祖父母家和表哥玩。祖父家是一幢四層樓高的房子,地下和二樓是住宅,三樓則用來「摘芒果」——站在窗前用竹竿把樹上的芒果勾下來,四樓用途不詳。表哥比他大一兩年,每次都很期待與他玩,一聽到潘小朋友要來,就會在二樓的樓梯等候,然後撲下來嚇他。

和表哥一起有什麼做呢?到處蹓躂,到河邊玩。也有嘗試種菜,但選址不善,埋下種子之後不久就發現很容易被水沖走。釣魚的話要去一個很深的湖邊,不知道為什麼要付費入場,但釣的魚很大條,也很容易釣到,釣到的魚可拿回家讓祖母煮來吃。湖邊有時會看見白色的鴨,我問他肯定那不是鵝?他說肯定。那條村似乎是一個綠意盎然的地方,我問他會否爬樹,他說間中也會爬上去摘水果,不過祖父爬得比馬蹓還要快,所以他和表哥通常都站在樹下樂得清閒。

他還會教表哥英文。表哥雖然唸中一,但英文課本還只是香港小三程度——坐在地上翹起二郎腿的潘小朋友如是說。想起那班還有六七人的時候,我應接不暇,對潘小朋友打開作業做功課的行為只好隻眼開隻眼閉,難得他還會舉手問我某題的答題是什麼。記得有一次是常識科,題目是「請寫出一間醫院的名字」。還有一次是數學科,三位數乘三位數,我說他算數好像很快,他眉飛色舞了好一陣,但還是加了一個黯然銷魂的註腳:「我中英文成日都唔合格。」不過在表哥面前,他有時可是很囂張的,提及表哥的事時,聲線也不覺上揚。

其實潘小朋友說話有點口齒不清,當然我也是,但他通常不會要求我再說一次。兩年來首度深談,始終都是一知半解。

如果明天不刮風,就是我和潘小朋友最後一次見面了。三年來也送走了不少人,但當我也準備離開的時候,心情就很不同。可能象徵一個時代的終結,也可能只是一條米路的中斷。第一次上課的時候,我面對著一班七嘴八舌且到處撩事鬥非的六七人,盡力令他們收聲歸位;到最後一課,只有我和潘小朋友你眼望我眼,難道這象徵某種權力關係的重組?也可能是我們各自在提早培養高唱驪歌的心情吧。

星期一, 8月 18, 2008

可怕的有錢人

  McCain's position was more nuanced: “Some of the richest people I've known in my life are the most unhappy,” he said. His wife applauded from the audience.
  “I don't want to take any money from the rich, I want everybody to get rich,” said the man who has professed that economics is not his strongest suit. “If you're just talking about income, how about $5m? It doesn't matter because I don't want to raise anyone's taxes.”
~~“Obama and McCain Square off Before Church Audience”, Guardian, 17th August, 2008.

  田少滔滔不絕地說:「我希望整個社會,有錢的就在『上高』做投資,然後就是小康之家,特別是做小生意的人和專業人士,他們就是小康之家,好似叉燒大王的老闆就是小康之家。如果這類小生意夠多的話,那就對社會有利,社會就會較為穩定。相反,如果只有幾間大企業,當他們一倒,就整個社會都會倒下來。有一百個這樣的(小)老闆,就好過有一個一百間舖的(大)老闆,他有事會累死好多人。」他指着外面的花園城二期,說什麼如果香港人人都買得起住得落這些樓宇,就可以稱得上是全面中產化(中原地產及美聯物業的網上資料顯示,花園城二期大多是四五百方呎中小型單位,每方呎市價約為三千元,即是市值一百四五十萬元,月供五千餘元,大約等於香港工資中位數的五十巴仙)。
——〈田北俊叉燒進行曲〉,《信報財經新聞》,2008年4月19日。

美國和新界東的選民!!!你們究竟諗乜?

星期日, 8月 10, 2008

什麼都不用說

星期六早上十點,在睡夢中聽到電話,工作的學校打來。好啦,什麼都不用說。平時怕起不了床的時候通常都會索性通頂,然後在火車上站著補眠,昨晚特地早睡,豈料還是睡過頭。真的什麼都不用說。

起床氣比平日更嚴重。打開電視,四台中有三台直播奧運中,第四台在播中央台新聞。好啦,什麼都不用說。逼於無奈看了與奧運主辦國立國同年的大製作《Little Women》,伊莉莎白泰萊十七歲卜卜脆。午間新聞除了格魯吉亞外,還是一片火紅,方東昇還大言不慚地自稱體育記者,老豆評價「瓣瓣都做得」。對你估中了,什麼都不用說。

想起昨晚舉世歡騰的時候辦公室外一片死寂。沒有人開燈沒有人說話沒有人看電視沒有人歡呼。我開了myspace,熱播Chromeo和Jakob Dylan,興奮地跳舞一輪後又跳進那些令人苦惱的人文精神。間中重播超低能勁搞笑的Obama babies,和寫寫文。如果奧巴馬當選之後我的論文還寫不完,那就什麼都不用說了。當然,如果他輸了,也是什麼都不用說。

星期五, 8月 01, 2008

新學年

我今日研政三了,不知應作何心情。

星期三, 7月 30, 2008

戴倫與說好的人

兩張音樂考試的證書和十年樂團經驗似乎並沒有令我擁有對音樂靈敏的耳朵。我比較擅長的只有拿起派發的樂譜,然後學習過的樂器上彈奏,要即興來一段,或者評論一下別人彈得怎樣,不比一頭撞牆舒服多少。可能是個人資質的問題,也可能是香港音樂教育的失敗,不過我覺得自己已比不少人好,起碼回到家裡覺得悶時還是會亂彈一番。

最近subscribe了幾個關於獨立樂隊訊息的網站,好像一頭栽進了個可怕的深淵——RSS每天源源不絕地送上新樂隊介紹、試聽片段和MV,這個由日歐美砌成的獨立樂隊圖象實在恐怖地活躍,還要每日持續更新,一個人一生可以聽多少音樂,是個永遠解不開的謎。不過經過幾日的轟炸,可以肯定黑人音樂與我無緣,通常都會跳過,但接下來的一大堆搖滾樂隊的仍是無底深潭。在genre方面的缺陷令我對樂隊的背景、八卦和歌詞好像較有興趣,所以也在陸陸續續追看一些訪問。

去年讀《聲音與憤怒》時聽過一陣Bob Dylan,現在因為一首〈Mr. Tambourine Man〉,又再把CD找出來聽。電影節時看〈I'm Not There〉睡得一塌胡塗的餘悸未了,對於那一系列的歌曲也不敢怠慢。現在還聽不出什麼所以言來,歌詞也未看懂,但總算弄清楚了一些基本的歷史事實,例如他在1965年的Newport Folk Festival首次組樂隊用電結他演奏,與該活動的民謠主旨大唱反調,算是搖滾時代的開端。當年的他與現在的我同齡呢。紀錄片中說觀眾感到很不滿,對他大喝倒采,令他回後台後大哭一場。不過後來又有人研究過,發現原來當年的民謠用的音響質素不很好,Bob Dylan的歌聲和電結他聲糊成一團,觀眾可能只是因為聽不到他彈什麼,所以對他的經理人和技術人員狂噓。言下之意是Bob Dylan自己對號入座,然後對Newport生了幾十年的氣——整件事其實也蠻好笑,真是不好意思。

這幾天最常聽的樂隊叫Yeasayer,來自紐約Brooklyn區。音樂聽起來有點中東的感覺,但他們說是較接近gospel和celtic,算啦差了的一線現下有點難捉摸。有篇訪問提及Yeasayer的四位成員各自都有與音樂無關的正職,例如主唱Chris Keating和吉他手Anand Wilder是佈景師,低音結他手Ira Tuton是木匠(還要是略有名氣的木匠,側臉有點像普林斯頓教授)。Chris和Anand出身巴爾的摩,那裡的人都說紐約生活指數高,但他們在家鄉找到的工作永遠比最低工資高不了多少,反而在紐約可不斷找到足夠交租和組織樂隊的與音樂/電影相關的freelance工作。這些高技術的彈散工實在太屈機了,但相對於刻板印象下的音樂製作潮童,好像又可敬不少。

Yeasayer說他們比較花心機在旋律和歌曲的整體氣氛方面,但有趣的是大部份人對他們的稱讚都是因為歌詞。我最喜歡的〈2080〉講的是關於未來的故事。Chris對現下的時代感到非常沮喪——即使科技愈來愈發達,但人們卻愈來愈保守。我們大概不會活至2080年,所以肆意想像一下未來的世界也不會有什麼代價。這首歌最搞笑的地方在於最後有一段節奏很快的歌詞,團員在現唱演唱時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唱完,但錄音室版本卻找來一堆童聲合唱,聽著小孩逐一陣亡,實在有股不能言喻的快感。


Yeasayer, 2080

星期四, 7月 24, 2008

Okkervil River - Black



Don’t lose me now, don’t lose me now, though I know that I’m not useful anyhow.
Just let me stick around.

歌詞內容的多種解讀:
1.男友看不慣女友被現時生活幸福的前男友遺忘,而女友對前男友仍未忘情,造成兩人之間的芥蒂
2.女友/女性朋友被性侵犯,朋友為其心痛,但不知道可做什麼,只想狠狠地教訓施虐者一頓
3.想起女友/女性朋友小時候被父母虐待

不過,歇斯底里的「 I tell you, like before, that you should wreck his life the way that he wrecked yours」,仍是叫人雞皮疙瘩。

Mr. Tambourine Man



Hey Mr. Tambourine Man, play a song for me
I'm not sleepy, and there is no place I'm going to
Hey Mr. Tambourine Man, play a song for me
In the jingle jangle morning, I'll come following you

星期日, 7月 06, 2008

得閒飲茶

我和中同H已三四年沒有見面。作為劍橋電腦系畢業生,她算是我的朋友圈中最符合主流精英想像的人之一。當然這也不是什麼壞事,但奇怪的是我們曾經非常要好,與彼此的家人也算相當熟稔。從高小到高中,慘綠的強說愁年代,我們到底談的多是什麼話題,我已忘得八八九九,也許有她的第N任男友、我的第一次失戀、她在理科的惡夢、我在管樂團中的憂鬱與煩惱。即使是她死命地背誦彷彿沒有盡頭的元素週期表,寫那些我接觸第十分鐘已放棄的英詩、C和HTML,參加以與九條街外的男校聯誼和共同耀武揚威為主旨的合唱團,及帶著滿分的會考成績單往英國升讀預科,那些放學的午後、長假期的抖氣位和她回港的暑假,仍是少年時代的歡快回憶。

高考之後,我進了她父母就讀的大學。在聯合校園裡徘徊闖蕩,偶爾也會想起她曾經幻想自己在這裡讀書過活的情景。她則拿著一條大船負笈英倫,在香港舉行的頒獎典禮,還邀請我和另外幾位同學出席。

大學之後,可能是友情的保鮮期過去,也可能是我的人生轉向某一偏鋒,聯絡漸少,一如各種知己一聲拜拜的老套小說情節。她回港後,好像為了考那堆金融相關的牌照,待業了好一陣子,而我忙著在學業與戀愛之間驚惶失措,所以幾次相約吃飯也吃不成。隨著她開始工作,和網誌上出現〈勇於認錯 重新改過〉的連結,我開始放棄與她聯絡的念頭。也許這是惡性循環,曾經相熟的人,因為各種原因減少聯絡,時間愈久愈會想起,但愈想起也就愈會退縮。

沒想到聯絡中斷後的第一次見面,就在她父親的追思禮拜上。

事緣是她在facebook上請大家為她父親的病情祈禱,討厭祈禱的我傳簡訊問候,並詢問可否前往醫院探望。第二天傍晚再傳一次,卻收到她父親的過世的留言。我必須承認自己曾有一刻的猶豫,如果她告知父親的出殯事宜到底要不要去,畢竟久別重逢就在這種場合實在有不能言喻的沉重。

最後當然還是去了。追思禮拜在七一的晚上舉行,遊行過後在歷山大廈的女廁稍事梳洗,就直接赴會。由於不熟識基督教的殉葬儀式,所以除了帛金外,什麼都沒有準備,當然也可能除了心情之外也不用準備些什麼。提早半小時到達,靈堂外在教會合唱團在準備,也有幾人排隊在悼言冊上簽署。在遺照前默禱和鞠躬時,我想是她媽媽認出了我,和她耳語了幾句。抬起頭後看見她們,她向我伸出手臂,但淚流滿臉。陌生的氣氛使我因為緊張而慣性地揚起咀角,發現時已經太遲。

可能是環境的關係,坐在反映她父親生前各種人際關係的花牌旁邊,有關她父親的記憶開始從腦海中慢慢浮現。她父親平時穿西裝上班,回到家裡穿著汗衫看報紙,好像真的很瘦,與我爸形成強烈對比。聲音頗為暸亮,但沿用女兒對我的稱呼。幾次在她家吃飯,她父母都說我瘦,常給我夾菜。偶然還會談起二三十年前在湯宿發生的事情,我進大學後首次踏足湯宿,也有向H匯報。

禮拜有一切基督教儀式必備的唱詩、讀經、講道、祈禱等。這些我都沒有做,只低頭、沉默和發呆。附近沒有熟識的臉孔,似乎全都是她父親的朋友,對同輩而言距離畢竟還是太遠。儀式中還有懷念的環節,由H在講台上簡述父親的生平和教誨。聽著聲音、語調,熟悉的感覺終於回來了,她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說話。除了她妹經歷青春期後與小時候的樣子相差太遠,她和她媽的樣子就跟五六年前沒有兩樣,就連男友也還是同一人,在場內外打點張羅。不同的就只有她父親不在了,而她也搬離了自小居住的何文田。

我不知道如何傳達我對久別重逢的緊張和慶幸,到儀式完結,排隊問候的時間,只能問著一些不著邊際的問題,例如搬家工程進展如何。可是後面殺出來的人斬斷了我熱身的過程,最後不能免俗地以得閒飲茶作結,並和她媽媽擁抱了一下。

連同場刊一起派發的信封中有個一元硬幣,寓意只此一次,而且必須在回家前花掉。差不多一星期後的現在,硬幣和隨同的瑞士糖仍在我的桌上紋風未動。

星期六, 7月 05, 2008

終於還是到了這一步

今天一整天無所事事,即使刻意慢食、坐巴士放任自己睡到總站、玩了無數flash game,心情還是沉重得像被石頭壓著。我有一篇未完成的論文,想快點坐在桌前,哪怕其實一天也寫不出數百字。責任感的強度、對論文研究的熱愛,與實際行為幾近成反比。
很多人說過了這關我就會變得無敵,但是我做不到。這些可能是人生的歷練,但起碼今天我說不出口。
表格上的字跡像小朋友的,寫的時候視線模糊了,拿筆也沒有力氣。就這樣把填了的半張丟進老細的信箱,也不敢再看。
兩年似乎不是一般人完成的平均年期。在google搜尋「延畢」,讀三五七年的大有人在,但到惡夢成真的一刻,還是不能輕省地告訴自己這稀鬆平常不過。
想去走一走,天氣又太熱,人人都要上班。現在那些形而下的上班動作,似乎也沒有意義了。真的刻意要一個字也不寫的時間,反而更不知要做什麼。

星期三, 7月 02, 2008

沒有心機寫長的

有時我覺得,自己的眼淚都頗廉價,說來就來,而且contextualized的意義也沒有被理解。
又有時候,因為緊張和不知所措,我的笑未免不合時宜地燦爛。即使自己發現了,已揚起的嘴角也來不及收回。
只是沒回來兩天,桌上竟積了一塵厚厚的塵,這是在串我嗎。
天氣異常好,我在坐困愁城。
13000字的勇氣幾時再衝回來,如果這個比我未來人工高不知多少的數字也喚不回自信和魄力,還怎期望能繼續下去。
七一由中學畢業行到不知幾時,本來是跟隊,現在竟約人也成危機;本來會去的人不再去,鐵定會去的人不在。這個時候我多麼想念你們。

It's my impeccable disorder
Where I keep on falling for her
It's not the way my mother talks
It's not the people that she mocks

It's the nature of the experiment
It's the patterns of my temperament
It's the nature of the experiment
They're taking me in increments

~Nature of the Experiment, Tokyo Police Club

星期日, 6月 29, 2008

短打


在字數上好像漸入佳境。之前只得6000字的章節,重寫後已超過12000字,而且似乎有排未寫完。


前幾日不小心見了老細,他本人隻字未提延畢的事,行政問題和死線問題沒有人願意處理。算啦這些還是急不來,論文蝙幅俠只有自己。


《絕對無敵》追看終止,看一看會變得很熱血,但那燃燒的過程耗費精力。


天氣持續欠佳,但夠涼快,常常想去騎個單車。趁現在還有清風,下個月可能變成熱浪撲臉。


以往一直比較喜歡男聲,最近突然聽多了溫柔自信的女聲,例如熊木杏里及笹川美和。

星期四, 6月 26, 2008

論文蝙蝠俠

好久沒有試過累得在電腦前打瞌睡,因為我都邊喊時間不夠,邊放縱自己每天睡超多。論文進度愈差,愈想逃避,逃避的方式就是倒頭大睡,雖然有時不是故意的。天氣熱了,在客廳的皮沙發上睡比較涼快,不用開著冷氣蓋被,結果一覺醒來往往腰酸背痛。幸好我的睡姿不是那種風車型,否則可能會從沙發上滑下來。不過地板更涼快倒是真的。

兩個月前被逼上了兩節方法學研討會,主持的教授(連姓什麼都忘了)說他從美國來香港的第一天,適應不了時差,開會的時候累得快要sink to the floor。這個形容詞真卡通,也適用於形容我的慣性坐姿。其實兩節研討會我都很不專心,因為是被逼去的,而且也聽不懂。臨完場前我問了一個問題,類似是找不到想找的人做訪問,以致sampling有bias,有何方法掩飾data的不足。用李老師的講法,這是請別人rescue my thesis。那教授的回應類似是,即使科技如何發達,也不要奢望電郵可以解決所有問題,有些仆街真的要不斷的打電話疲勞轟炸他才會理你。現在看那堆曾經花了不少時間打的訪問稿,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當然現在講實在太過馬後砲,但如果讓我再做一次論文,我一定不會學人滾雪球,那麼data的quality可能還有救。

星期二, 6月 24, 2008

不知道這算好還算壞

可幸的是,好像比較明白為何要重新再寫,希望時間還來得及。當然,知道為何要重寫與知道如何重寫是兩碼事。
這幾天比較反常,日均字數比之前多了千餘。之前找不到的數據,突然間在搜索引擎中蹦出來,渾噩的時間真不知用來做了什麼。語病連連,尚未處理。
雖說是放棄了死線,壓力也是有點大。畢竟沒有寫好幾個章節在手,就沒有籌碼討價還價,商討extend不extend的事宜。
無聊的時間做了許多之前沒有做過的事,例如瀏覽足智彩賽程表和看卡通片。《絕對無敵》真是一絕,從十歲到二十四歲,還是覺得好好看。獸王的駕駛員和中央樞紐控制員與某些敲擊班小朋友形象相符。

星期五, 6月 20, 2008

摸不到的錄音帶

在家裡還有錄音機的時候,喜歡把電台播放的歌錄下來,抽屜裡就排著十多二十盒這樣的錄音帶。這樣的錄音就比較沒有事先挑選歌曲的餘地,因為總是在聽到前奏後馬上按下錄音鍵才會錄成,也不會事先知道即將要播放的是哪一首。所以要錄到比較符合口味的歌,就必須分辨每個節目的方向和主持人的喜好。

六年前準備高考期間,家裡還在用電話線上網,網上聽音樂要求太多等待的時間,而且讀書也不需要開電腦,所以背景音樂的來源只有電台和CD。CD除了自己買的幾隻,還有從圖書館借來的,然後灌進MD或製成錄音帶。因為每件載體都有時間限制,不像iTune資料庫般可無限量儲存,所以必須精挑細選,決定把什麼錄進去。在圖書館的一大堆oldies之中可能突然混雜著一些好東西,但還是要靠運氣。

另一個重要的環節是錄音帶和MD錄製完畢後,要仔細地寫貼在膠盒上的標籤,MD的話寫完後還要貼上膠紙(隨盒附送)。花在寫標籤、選歌、剪輯歌曲的時光太快樂,可能現在偏執地要把歌曲簡介的每一格都填滿的習慣也是在那時候養成的。

資訊爆炸和上網速度快如閃電的好處是每天都會聽到新歌,壞處是iTune資料庫不斷膨脹,太過琳瑯滿目還是會令人不知所措。所以看到muxtape的時候,那些老套的nostalgia還是會一湧而上,並馬上錄了一盒以茲留念。不過十二首歌的長度,好像比較接近CD。

星期四, 6月 19, 2008

捉狐狸

Firefox 3.1好似safari,裝左plug-in之後仲可以睇pdf。
冇喇,我講完了。
哈。

星期一, 6月 16, 2008

有時無助又突然自信

在google搜尋「論文寫不完怎辦」的第二個結果名為〈撰寫碩士論文經驗談〉,關於一個不想extend但時間又不夠的學生如何以有限的時間修補之前寫的一萬字再寫多八萬字,然後順利畢業。看到這種故事,心裡只有「心理質素」這個關鍵詞。心理質素和語文能力等等研究生必備的東西在這些不上不下的時刻離家出走,每天枯坐桌前六七小時一隻字擠不出來/逃避擠出任何一隻字,實在不是什麼有趣的事,偏偏命運就喜歡肉麻當有趣。我竟然還用起「命運」這些字眼,如果我有幸完成論文,希望可以去打個坐吧。

兩年前的這段時間,我應該是在看妻夫木聰和柴崎幸的《Orange Days》。那時候想,如果讓我早一個學期看到,可能會更應景吧。當年在碧秋一星期寫起畢業論文,雖然寫得超差,但那時的我多爽快,哪像現在,只能默默崇拜兩年前的自己。兩年後同樣的季節又來了,奇怪的是完全沒有那種走在交叉十字路口的感覺,可能是還在以為只要寫完論文,世界就是我的,管它變成怎樣,或我往哪方向走。對於自己這種偶然(?)天真,目前也沒有什麼辦法呢。

《Orange Days》被困在那部開機需時五分鐘的電腦中,現下唯有找找主題曲吧。

星期六, 6月 14, 2008

Bizarre love between me and my thesis

Every time I think of you
I feel shot right through with a bolt of blue
It's no problem of mine but it's a problem I find
Living a life that I can't leave behind
There's no sense in telling me
The wisdom of a fool won't set you free
But that's the way that it goes
And it's what nobody knows
While every day my confusion grows

妖怪是日格言:慢不要緊,最重要不要讓它停。

星期四, 6月 12, 2008

玩樂過後的焦慮

論文進度非常不好,這幾星期都在焦慮中。每每想下筆,腦海中都自動重播上次被剷至肌肉抽筋的景況,哪怕對很多人來說,這實在是no big deal。用國家隊教練的說法,我這種球員應是心理質素不好。找story這件事,好像又被挪用為拖延寫作時間的藉口,真是好生危臉呀呀呀。

星期日, 5月 25, 2008

旭川的上海

去年在旭川往札幌的巴士上,與鄰座的女乘客以破爛的日文和英文筆談了好一陣子,還交換了MSN。在她介紹之下,開始聽起一隊以旭川為根據地的樂隊的歌曲。樂隊的名字叫Shanghai,在myspace上第一首播放的歌曲叫「渚にて」,即「在岸邊」。雖然聽不懂歌詞,但連續聽了數天,還是覺得很不錯。在這座位於北海道中央、曾錄得日本有紀錄以來最低溫度的內陸城市裡,竟有一隊自稱上海的樂隊,唱著海岸邊的歌,落差還真有趣,可能就像My Little Airport,以甜美旋律和慘爆歌詞著稱。

不滿足於網上播放,所以傳電郵去查詢單曲購買事宜,昨天就收到主唱的回覆。他說這是他收到的第一封來自外國的查詢電郵,很驚喜什麼的,使我也雀躍了好一陣子。也許之後會有機會看到現場演出吧,哈哈。

星期四, 5月 22, 2008

先聲奪人

今早出外晨操,在家樓下碰到小謝,講述數小時前身穿藍衣在茶餐廳被包圍的事情。歐聯決賽,曼聯險勝,其實不太關我事,畢竟論文沒有因此而有所著落,實在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曼徹斯特除了曼聯,好像還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剛看到這隊未出道的樂隊The Get Out Clause,沒有錢拍MTV,所以在遍佈曼徹斯特市內的閉路電視前騷首弄姿,然後引用資訊公開法,向保安公司取得拍攝到樂隊表演的錄影片段,剪成一段超有feel的MTV。省錢之餘又開了一個閉路電視的大玩笑,希望他們會紅吧。


星期日, 5月 18, 2008

晨型的半天

星期五與老細會面,之前交的功課被大肆批評了一番,似乎五月底完成的初稿的大願堪稱渺茫。上星期未清的感冒,又在晚上一次過發作,因而被逼登門造訪了兩年沒見的醫生。平時只吃必理痛的我,吃一劑醫生開的全餐(感冒藥、消炎藥和胃藥)後,差點就抬不起頭。

過了一個如此不堪的週末,星期日莫名奇妙的有點重新上路的感覺。今天早上三點多起來,一邊吃著菜粥,一邊看電視播放的Pet Shop Boys演唱會。之後洗個澡,讀了一會書,就出門晨運。因為靠近大馬路的關係,晨早的空氣不特別清新,樂富的大部份山頭更只可用乏善足陳甚至禿來形容,所以在樂富晨運並不算是特別愉快的事情。沿著聯合道公園旁的山路,走上山上的配水庫,可眺望九龍中部至港島一帶。

準備下山的時候才六點半。自配水庫旁的樓梯一直往下走,在墳場對面回到地面。打算去街市買一塊豆腐煮菜,誰知已開始營業的只有水果檔,在屠宰場被剖開兩半的豬還是孤獨地躺在店前的木階梯上,雞隔著黃色的鐵閘在店內瘋狂的啼叫。難道雞也看得懂時鐘?哈哈。

在街市繞場一周,穿過無數的蒼蠅陣,還是沒有什麼收獲,唯有去便利店買豆漿報紙。回到家裡把報紙看完才不過八點,早上的時間好像真的滿好運用的,整個展開新一天的心態也有少許微妙的改變,晨型的人生也許真的不錯吧。明天也可考慮早點起來出門工作,當然前提是我能夠鼓起勇氣再翻閱那幾篇被劃滿紅字的功課。

星期四, 5月 15, 2008

介乎

總是在出其不意之間探出頭
說聲你好
雖然聲音是自己的

鄰座的乘客早已睡死
我間中看roadshow
高皓正的笑話完全不是冷氣巴的對手

深宵小巴的司機永遠豪邁
長著一副林雪般的臉
我一上車就睡去
沒有心思留意什麼

曼聯九年來首次打入歐聯決賽
天殺一般的大事
為何我身邊總是充斥著各式球迷呢
用杜汶澤的嗓門大叫

一春一冬一秋一夏
之前
學生優惠的響聲特別耳熟

昨天
我差點在巴士上層嘔吐

星期日, 5月 11, 2008

蔡生的情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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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搞一個「魔鬼的情詩」的爛gag。聯合校巴站一照堪稱一絕。

童年回憶

加入管樂團第一年的長篇體力大挑戰,現在只能跟住一齊唱。

星期三, 5月 07, 2008

無意義設問

下午才因為腰酸背痛要搽安美露,入場看三級片卻被查看身份證,真低能。看高達的《一切安好》,即使中途睡著了一小後也無礙觀賞趣味。除了看到三十多年前的家樂福長什麼樣子,還有一段關於食品加工工廠工人罷工的情節竟與論文遙遙呼應。

某工廠的工人罷工,把老闆連同前來採訪的記者一併鎖在辦公室裡。老闆要上廁所,工人百般阻撓,說他們平日工作每兩小時才有五分鐘toilet break,來不及去時科文還叫他們shit on their pants。結果老闆要打破辦公室的玻璃,對著窗外解決。

其後有一個工會的車間代表怒氣沖沖的來到工作間,說工會現時和資方談判增加花紅,結果就被這些平日不幫忙處理工會日常事務,偏偏在節骨眼時搞破壞的極端分子搞砸了。工人反指工會只以數字約化所有事情,很多關乎工人利益的問題到不是靠多加幾個百分比的花紅就可解決的。

黃姓教授好像說過(不知有否誤讀),有談判機制的地方較難避免business unionism。如果逆向思考的話,香港工人只有過幾個月的集體談判權,理論上是否更有條件實行組織模式?

星期日, 5月 04, 2008

自己講自己

昨日外公九十(大概啦)大壽,設宴於樂富某酒家。無話可聊,邊食邊看電視,因而被逼看了近年最討厭的電視節目之一《警訊》。因病缺席的老豆一早放話,本集有其特寫,所以也順便捧捧場,豈料一整集還是讓了予聖火傳遞。

聖火傳遞在節目中的highlight當然是警方如何含辛茹苦扶助聖火成魔之路,同場還加映高空工作隊的介紹。高空工作隊不是別的,正正是2005年世貿會議期間,機動部隊為對付示威者而特別成立的工作隊,現已成為常設部門。

環節開端場景是室內體育館和攀石牆,眼尖的小謝馬上發現,主講的警長為足總某位非常笨實的球證。節目受訪者和旁述侃侃而談加入高空工作隊是一件如何值得光榮的事,畢竟這是特別工作隊,所有隊員都是從其他部門借調得來。所謂高空工作,我沒有看得很清楚,只見數名手持「抗議」紙牌的臨記,站在大廈外牆突出的地方——一言以蔽之,就是負責扮演「處境危險的示威者」。再加幾段天星皇后的新聞片段,令人非常容易聯想到高空工作隊的職責,就在於「千鈞一髮」之間,把「情緒激動」的示威者捉住,然後把他「帶回地面」。整個描繪的修辭都與正義使者深入虎穴勇救生還者的動作片想像非常符合。

風光的說辭一如既往,呈現出令人嘔心的狀態。在官方節目中,所有示威活動都是homogeneous的,而對付這些homogeneity的方式,就是把自己想像成蓋世豪俠,然後在官方節目中為自己編寫說辭。可能應寫詳細一點,可惜我沒有勇氣把節目再看一遍。

星期四, 5月 01, 2008

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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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由 patchanism 上載
這張照片的有趣之處,除了反映上堂渣灘實況外,也在於我初次與右手肘先生打照面。

星期二, 4月 29, 2008

4030後續之藍血奇遇記

過去一星期都被洋紫荊和區旗區徽搞得頭昏腦脹,而馬生也不負其紅魔鬼球迷之名銜。作為魔鬼教練,一面大聲打呵欠,一面提出超級尖銳的問題,真可怕。上課前一晚通頂,以為上完朝十晚五之後就可收工,豈料還是要繼續改,慘慘慘。不過上課應是這樣子的吧,尤其是前幾天與來自牛津的藍血先生把臂同遊後,更覺得自己的大學生活實在太carefree了。即使如此carefree,還是捱不住,還是早日投胎好了。

提到藍血先生,就覺得好像在朝十晚五seminar之後,再來十小時BBC口音的導修。此人根本就是《迷失決勝分》中Chloe的朋友,青年才俊輕描淡寫地簡介家庭背景已令人倒抽一口氣兼額角冒汗——祖父是考古學家,父親是前國會議員(輸了下屆再戰),母親為醫生兼百萬富翁級數的園丁。他說祖母去世後,他在其舊居發現祖父在1910年去中國(還未辛亥革命!)參加archaeological expedition時申請的簽證。加上家住300年樓齡的老屋,整個人生及其附帶的東西都好像超有歷史。不過後來補充家人三年前才搬進該屋,算是小型的反高潮。

藍血先生是動物學博士生,在等待叉燒包的期間多口問他的論文做什麼,果然完全聽不懂,情況就像平時開BBC故作訓練聆聽,結果只聽懂一堆似曾相識的字但完全運轉不到一般。作為一個專業生物學家,他對露天街市中的食物非常有興趣,每路過一個魚檔或酒家的魚缸,他都駐足觀看,口中唸唸有詞,分辨各種魚類,說就像在異鄉遇到許多old good friends。

聽到動物學,本來有點卻步,而且以我憎人富貴的往績,應不會對此人有興趣,但整天下來卻強烈地感到被屈機(潮童是我!)。他根本什麼話題都可講上半天,還要非常循循善誘及從善如流,如果本學期不是讀了香港政治研討,又因為故作求職的緣故硬食了幾天財經版,習得幾道板斧,應只可由得烏鴉在頭頂不斷盤旋吧。懷著敬佩和備戰的心情過了一天,腦汁都快沒了。不過才剛剛讀完殖民政府這樣仆街那樣奸詐,突然走出一個這樣典型、而且沒有什麼值得討厭的英國人,也未免太搞笑。

星期六, 4月 26, 2008

兵役的奇想

如果我必須要服一個兵役,可能也是好事。

兵役可能意味著國家權力不斷擴張、逼迫全民投入大家不願觸碰的戰爭狀態,是可能吧,我沒有認真與軍隊接觸的經驗。在網走與一位正職為軍人的法國男同遊,因為那是他難得的假期,所以也沒有提起太多有關工作的掃興事。只不過我離開網走翌日也是他歸家之時,年紀比我大不了多少的他,還是會扁嘴地說遲些可能會被派駐阿富汗,不想回到那沉悶的軍旅生活之類的。

可能我只是需要一個極度講求所謂紀律的場景——每天早上五點起床,晚上十點睡覺。沒有網路連線,只可排隊打公用電話。每天早上要晨操,洗滌所有自己的衣服,把被單摺疊至起角。彷似是最難的事情,又好像是最不需要用腦的事情。反正大學畢業,沒有事業想像,就這樣子過一年,可能也不錯。不錯的地方在,雖然過一個被安排的生活,又可以延續那漫長的思考,順便趕在潛藏在體內已久的懶惰蟲。不需要趕忙,因為附近的人也是在這裡get stuck,沒有人會突然超前。即使停頓一年,身邊也不會有已經升職加薪好幾倍的人。總之,出來之後,大家起點都一樣,沒有什麼好比較。

不知那個軍營會在世界的哪個地方,我的服役期有多長,同營的還有多少人。在營裡我會被分配什麼工作,邊緣的鐵絲網外是什麼景色。隨著時間漸近,也出現了一點期待。

星期一, 4月 21, 2008

我是宅

今天為了逃避論文而做的家務有洗衣、晾衣、摺疊衣服、煮開水、補充糖盅和鹽盅。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覺得自己有點宅。

還有回憶上一次旅行,以及計劃下一次旅行。上次的照片終於上載完畢,未看過的朋友請到這裡

星期三, 4月 16, 2008

一片混亂之圖書館記憶

記得以前樂富圖書館還未搬時,圖書館的燈光永遠昏暗,圖書管理員永遠黑面。成人圖書館有未滿十二歲不得內進的所謂規則,但所謂成人圖書館與兒童圖書館也只不過隔了一條一米寬的走廊,跳一跳就過去了,而且不需三十秒就可走完一圈,多兒戲。

那時候圖書館好像沒有新書的概念,幾乎所有可以一看的都是七八十年代台灣出版(我第一次看到簡體字書是在九龍中央圖書館),新潮文庫和武俠小說最多,而且書邊都發黃了。最經典的是一整架的還珠樓主,從第一冊到五十多冊,中間還有重覆,放得滿滿的一架,在圖書館搬遷往旁邊的舖位後竟一本都沒有留下。另外有很多其他的書,本來信誓旦旦的說「長大」後要借來認真的看,但也是在搬遷的過程中莫名奇妙地消失了。

現在公共圖書館的選書口味真是令人難以捉摸,突然間會有好野出現。譬如今天,在一堆不知什麼地方出版的Louis Armstrong和忘了什麼年份的disco greatest hits中,驚見一隻Gary Burton(第一批打vibraphone的人),還要是ECM出品。我前陣子才對著Vic Firth的podcast練習Burton grip,真痴線!之前在中央圖書館隨地可見的CD試聽機中又發現了方大同去年的live,為何現在香港政府這麼緊貼時代脈搏呀?!書架上還有一堆只能在Hong Kong Studies捧著流鼻涕的書,瑟縮一角無人問津,幸好在大學生涯最後一個學期之前成功辦理借書證……(待續)

星期二, 4月 08, 2008

繼續歐化的論文

下午茶時間,馬生突然再度詢問我的論文要否改以英文寫作,理由是我的英文習作比中文的文句通順得多。口裡的凍咖啡幾乎要噴出來。

開什麼玩笑,我已經寫了萬多字,哪可從頭來過。

我一直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英文比中文好,哪怕這只是兩者比較之下的結果。中學時代我努力地令自己的日常語言不滲入英文字,之後不知從哪時起,日常對語就變成了七三的中英比例。真令人齒冷,但沒有心力改進。

不過,大學三年級起,一想起以英文寫作就如坐針氈,看來只有一個「懶」字可以解釋。碩士一年級下學期那兩篇長文簡直要了我的命,明明就不過數千字限,寫了一整個星期。為了拖延開始寫作的時間,瘋狂over-read,整個月都提心吊膽地度過。以為回歸論文之後就可用那歐化的筆調混過去,豈料修了那香港政治研討,還是用英文寫讀書報告,雖然沒有人強逼我這樣做。

以中文寫作,可能是為了令碩士論文稍有用處,以及記得三四年前的自己是什麼樣子吧。

星期六, 4月 05, 2008

看圖識字

懶得寫,所以貼貼圖。

DSCN2294.JPG
地點:觀塘巴士總站

星期二, 4月 01, 2008

Book Critique

終於把書讀完了之後,就覺得整件事情完結了,真黐線。
工作意願本已夠低,似乎要多睡一點。真是諷刺,死線之前要求睡多一點。
我好想做論文呀仆街。

星期五, 3月 28, 2008

老餅

在經常光顧的茶餐廳A走出去左轉,有另一間名字差一個字的茶餐廳B。可能是因為先入為主,茶餐廳B的鋒芒都被茶餐廳A蓋過了,所以很少光顧。不過最近當茶餐廳A的蛋撻依然美味的時候,發現了茶餐廳B也有好東西,那就是法式蘋果批。也許我的食物詞彙庫實在太小,形容食物的詞語來來去去都是美味之類的,那麼今次試試其他不同的吧。我從小到大都很少吃那個樣子的蘋果批,所以要評論它們是否好吃就唯有靠比較了。

一般認知中的蘋果批shamelessly是老麥的,長方形的一塊,中間鼓起來,酥脆的外皮裡面包著酸甜糖漿和蘋果,如果是新鮮出爐的話,糖漿碰到嘴唇的一剎總是熱得要死,但同時又很爽。蘋果被切成方塊,咬開外皮的缺口,把偷跑出來的糖漿都戰戰兢兢地吸掉之後,就會看見幾塊蘋果在汁液中以膠著的姿態浮遊著。我吃蘋果批的時候,通常是把外皮當成一條巨大的吸管,把裡面的蘋果和糖漿吸出來。每吸掉一點,就再咬掉一點,有點像使用橡皮擦,擦了一段時間之後就得撕開一點包裝紙。雖然蘋果批很熱,但我每每都吃得很快,在期待又怕燙的心情下完成。

老麥的蘋果批整體而言的感覺應是juicy溫熱而且開胃的,但茶餐廳B的卻連樣子也長得不一樣。那是圓形一餅切成六件的那種,三角形一件就像一般蛋糕,老婆餅般(也沒有脆的感覺)粉粉的皮,裡面包著蘋果泥、切成片狀的蘋果和幾顆提子乾。今次會令人吃得狼狽的就不是燙口的糖漿,而是一大力咬即碎個稀巴爛的批皮了,畢竟牙齒的力度實在很難控制。從尖端開始咬,太大力的話前面一大片範圍都在膠袋裡碎掉,就很難把細小的碎片撿出來吃。蘋果批是注定不能用手拿著一口一口優雅地吃,難道真的要用刀叉才可以吃得乾乾淨淨?蘋果和提子乾加在一起也頗酸,但可能因為呈泥狀,沒有開胃糖漿的加持,所以吃一件蘋果批就飽得半天吃不下其他東西,有時午餐就這樣解決掉。

蘋果批和雞批放著一起賣,許多時候都是蘋果批賣光後收起了盤子,雞批還是剩下許多,手快有手慢無。最近茶餐廳B的窗口貼了一張飲食雜誌的特稿,就是關於它每天只賣六個(即36件)的蘋果批。負責做批的伯伯師承美心西餐大廚,學做傳統法式甜品。開業四十年,蘋果批也做足幾廿年,才出現第一張這樣的東西,好像也來得太遲了。

說了半天也講不出哪種較好吃,但如果遵從「老餅是好」或「物以罕為貴」的原則,味道可能真的不是重點。不好意思,哈。

星期日, 3月 23, 2008

從未正視的部份

對家庭的淡薄,可能是我一輩子的無奈。好像除了反抗,好像從來都沒有什麼對家庭稍為強烈的情緒,不論如何反覆述說,結果也是相差無幾。小時候安心在父母的庇蔭下長大,到年半前領到第一份所謂薪水,也沒有用武之地。可能我提出要「分擔家用」的口吻太過輕鬆,也顯得太過不自量力,最後連一般人成年後對家庭責任的表態也省去了。父母還是每天上班,還是每天處理家頭細務,我料理好自己和間中放下身段做少許家務,就算扮演了我覺得自己被要求的角色。碩士第二年心情起伏很大,每天晚出晚歸,凌晨三四時的電視和水聲,都沒有誰因為被吵醒而出來干擾,也不知是假裝聽不到、真的習以為常、沉默的抗議還是放任了。

他們深夜有時會上廁所,有時看到我還在看電視,可能會皺皺眉,說一兩句「還不去睡」之類的話,然後逕自回房。或者有時和衣在沙發上以不知什麼的姿態睡著了,醒來時可能會發現身上披了一兩件衣服。

我有時也會問自己,要逃到什麼時候,才能對鄰房的三人稍作關心。答案到現在當然還是未知。

我從小都不擅長與長輩相處。問候的台詞來去都是那幾句,還要說得不情不願。「最近幾好嘛?」是我最討厭的對白之一,敷衍又空洞,但卻永遠只說得出類似級數的東西。有些同學和老人很聊得來,我也不知為什麼,問候身體狀況、生活愉快程度,永遠也問不出口。小時候可被解讀為怕醜,長大後應該就是不孝了。我喜歡看別人和長輩的互動,沾染那份可能是溫暖的感覺,但不很想參與其中。其實我覺得自己吃裡扒外,甚至無情,也可能是沒有那些「世代更替」的觀念培養,使我到現在還是安於把自己當成被人照顧的小孩。

昨晚老豆腳痛,半隻腳掌包了紗布和敷料,在行山拐杖的輔助下,一拐一拐的起床上廁所。沿途行的很慢,在看電視的我回頭望,和他四目交接了幾秒。那時已是凌晨四點半,他竟然在笑。我想過去摻扶,但他老說不用。好不容易從廁所出來,才叫我拿電腦椅,讓他坐著搖回房。昨晚腳痛得一步一驚心,今天卻晨早出門上班去了。這樣的畫面,不知何故令人覺得有些事情改變了,但自己有什麼感想,又說不上來。

電影節(一)

《浪蕩天涯》

因為看過原著,所以對電影有點失望。也許書中多番引述Chris所引用的名著,令他看起來不那麼浮淺,當然可能只是包裝。現在的Chris只能從在曠野放逐四十天的耶穌和白痴自大狂之間二選一,不論是哪個,都很不完整。

《九降風》

因為是本屆焦點影人曾志偉監製及客串,很多曾的朋友入場觀看,錢嘉樂和阮兆祥坐在我的十點位。又近距離接觸追星的小朋友,被追的人看來頗為靦腆,後面兩位阿叔不住問被追的人是誰,搞笑。女演員在殺青後第一次電影的完整版,在台上爆喊了。

情節不斷推展期間,穿插著十年前時報鷹棒球隊員被控放水醜聞的新聞報導。七位男生(還有導演)的偶像,最後被罰終身停賽。最後一場戲是主角在高中畢業禮當天,帶著好友生前冒簽的一大箱棒球去找那位球員,那位長得有點像陳水扁的球員真人演出,被問及為何不隨大隊出賽時,低頭不發一語。網上資料說台灣職棒參考美國職棒對球員打假波的懲罰機制,但又沒有隨之提升球員福利保障和對球員人身安全的保護。而又聽說,當時有球員作供時稱被黑幫大佬用槍指著脅迫,不答應就得死。如果我當年真的有因為時報鷹醜聞而覺得世界崩滅,從此對職棒信心盡失,看到那球員在銀幕上的神情,像是懺悔但又充滿難言之隱,我可能也會很激動吧。這是體育世界的語言嗎?

另在google找到本片的劇本,播出版本好像刪節頗多。

星期四, 3月 20, 2008

與老細相處的邏輯之對照記

1.我不看球
2.我不是每天看報紙,就算看也只看標題
3.我對政黨和民主化沒有興趣
4.我的理論讀不好
5.我寫作速度慢過烏龜
6.我其實不是很喜歡讀碩士,但又不夠膽退學(所以占少是一代英雄)
7.我仍然花費大量時間處理因為失戀而衍生的各種情緒
8.我的論文充斥歐化句子
9.我沒有學術野心,對事業也沒有想像
10.我的英文不很好
11.我看書很慢
12.我仍然經常對體育運動的語言感到納悶
13.我喜歡陳昇,但羅大佑對我而言太老
14.我很矮
15.我經常以笑遮醜
16.我其實不怎麼喜歡爭辯
17.我很懶,每天只可完成一件事
18.我還是覺得聯合飯堂很好吃
19.我經常一開口說話就覺得心虛
20.我會嘗試在這幾個月每天擠出一千幾百字,你放心好了。

星期三, 3月 19, 2008

電影節開爐前夕

上一次進戲院看的電影已是《破事兒》了,就在今年的元旦,與隊長和法國女孩。78天足夠法國女孩已經環繞地球半個圈到達南美,我在論文上繞了N圈,寫到半年之後終於有著落的半章。

常常心思思想光顧的茶餐廳,每次路過都看見同一班侍應。那位節奏奇異的叔叔,實在很難相處,不論我演練了多少遍「午餐 沙爹牛肉通 熱檸茶 蛋撻」,他還是不滿意,要不直言要講快點,要不就上下揮動擱在腰部位置的手。他真的很忙碌,可能生意真的太好了,又有24小時新聞台的引誘。九點多鐘收工後,他反而不趕著離開,在日間賣蛋撻麵包的店前位置放一張摺檯,外加一包煙一支青島。大埔墟的店舖八點多就落閘,沒有店舖亮燈充撐場面的街上,24小時的茶餐廳逼不得已地特別燈火通明,而且由於用黃燈的關係,也不顯得霸道。日間在店裡兇巴巴的叔叔,晚上在店外炫耀自己的悠閒。每天如是,除非他不上班。

不論繞圈子對個人成長多有長益,那實在是一個不容易愛上的東西,叔叔在茶餐廳練了一身好武功。《恐怖分子》說生命就是不斷的重覆又重覆,其實就算接受的話,應該是無奈地還是欣然地,我也不太清楚。不斷出現不想寫論文的晚上、不斷收到重建區的電郵、不斷回想那些感情上的挫敗,難道習以為常了就代表成長了嗎?麻木了又是否代表犬儒了?如果成為了生活的規律,那麼這輩子應該沒救了吧,我也不會改變了吧。就算如何增加物理距離、如何跑到天腳底,還只會是小女孩喃喃自語不自量力的逃逸。

星期一, 3月 17, 2008

連環

性工作者被殺,第一宗在懷仁街,第二宗在廣福道,應是有生以來離我最近的兇案現場吧。

剛剛才看過成英姝的《無伴奏安魂曲》,複雜的推理情節有點吃力,但一層一層剝開,真相又沒有預期中刺激,對在火車上緊張追看的我來說,真是突然來了一下反高潮。滴滴滴。不算關我事的兇殺案,和《無》竟然生了奇異的共鳴。

祝你們安息,有機會再寫。

星期六, 3月 15, 2008

雜碎

1. 連續一個禮拜老電影午夜場,以《北非諜影》打響頭炮,之後有《一夜風流》、《所羅門王寶藏》、《一千零一夜》、《氣壯山河》,昨晚變成《戰國自衛隊1549》。其實有點累了,但算是成功地將睡眠時間限制在六小時以內。

2. 聶魯達看了幾首沒有跟進,情緒被別的東西牽引走了,就失效了好一陣子。詩實在太難讀了,不過唸起來真好聽。



好一句「Love is short, forgetting is so long」。

3. 希望在聯合拍照日前可以寫完first draft吧,這樣的話我就可以以畢業的心情和大家一起影畢業相了。

星期五, 3月 07, 2008

算是奇蹟

忘了報告,前晚失眠,我竟目不轉睛地看完了《北非諜影》。

值得慶賀的事平淡地過去了

做完了論文預期中的最後一個訪問。

今日直踩兩場,早上在旺角,下午在元朗。彌敦道上68X,行經三號幹線,誤信司機老點,在屏山唐人新村下車,再在對面馬路坐輕鐵761號返回元朗市中心,步行至朗屏附近。

元朗訪問期間,被中斷三次,饑腸轆轆。在元朗出品、炙手可熱之吳主播介紹下,進食牛肚河一碗,牛肚太硬,有點難食。最後坐上276,循上水火車站踏上歸途。

在往上水的巴士上,椅子剩餘的空位只能坐上四分三個屁股。為了避免墮地,無暇暈浪,所以看完了吉本芭娜娜的《羽衣》,標準的療傷系,與再遊元朗的唏噓心情遙遙呼應。

不斷進食,也無法回到工作的心情,最近好像胖了不少呢。不如歸去罷啦,都累了。

星期一, 3月 03, 2008

曾經這樣讀過

昨天因為準備present的關係,掘出了中學時期讀GPA的課本,Andrew Heywood的Key Concepts in Politics。看到自己七年前的字跡,屝頁些還寫著我是L6B。轉眼已七年。

我記得中六的時候,自己不特別喜歡這本書。這本書是舶來品,一隻中文字也沒有。同班同學中有一個英文很好的,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英文好的同學成績一定也很好,現在想來部份正確吧,畢竟看多了文句複雜但內容低能的英語文章。兩年預科生涯中,我都視那位同學為假想敵,全級第一名不是我就是她,而眼中只有一棵樹的後果,就是忘了外面還有一大片森林,結果高考慘淡收場。不甚好的成績,讓我滾進了中大,從此人生踏上某一條軌跡,孰好孰壞還有待分曉。

說回Heywood吧。為何我不喜歡那書?一來那書的大小就像一般小說,不符合普遍中學教科書的尺寸和手感,不可單手拿著,也不可在桌上攤開放平,很不user-friendly的姿態。二來雖然一直也唸英文中學,但一次過看到同一頁有這麼多抽象的生字還是令人倒盡了胃口,原來當年的英語水平比現在還要差。會考教育令人習慣一邊看書一邊在紙上逐行逐句寫筆記,書不能被攤開放平意味著我必須一手奮筆疾書,一手用力把書按住,還要間中空出一手翻字典(當時沒有上網查字典這回事,而且遵從老師教誨,堅拒不用「學壞師」的電子辭典),整個狀況就是手忙腳亂,可想而知使用該書的意願會有多低落。後來在大學——甚至碩士時代——才漸漸明白看書不需每段抄筆記的道理,書好像才看得快一點。

那本是Key Concepts of Politics,顧名思義就像一本政治學的辭典。記得有題高考的經典短答題,問power和authority的分別,至少答一頁紙,那時又真的可以不斷的寫下去,現在大概答個兩三行就辭窮了吧。我想自己應只有在中學階段才可以忍受closed book的考試,把一堆條目的定義硬生生的背下來,對現在已發現「隨時查書」的真相的我而已,未免太痛苦了。但在那種課程規劃下,整本書要背的條目上都貼滿了五顏六色,寫著power authority sovereignty legitimacy等等的小紙條。

這些東西——老實說——都全還給老師了。更無恥的說,即使已是研究生(儘管不入流),似乎對於不能衝口而出講出power的定義也沒有什麼好慚愧的。也不曉得,究竟是我隨著歲月流逝而變得無恥,還是年紀大了才會發現背了隨時可查到的東西還不如把腦子騰空來想別的事情。

七年後還要看Heywood,用馬生的意思,其實是蠻不要臉的。帶著重新閱讀的陌生心情來看Heywood,看到當年在完全不是重點的句子上劃的熒光筆跡,教人臉紅耳赤,慶幸當年沒有把書賣掉。我實在從來沒有認真地嘗試讀懂這本書,畢竟讀高考理論部份和後來的政治學初基時也不很認真,但當年覺得像無字天書的教科書,現在變成消閒和睡前讀物級數的東西,難免有點悵然。

我把GPA三字背負在身,竟已足足七年光景。發現若干年前,自己已在有意識地做某些事情,那個「若干」的數值,頓時顯得非常令人沉重。一路走來,除了挫敗還是挫敗,現在終點終於有望,真是灰暗的人生呀。

星期四, 2月 28, 2008

快讓我想到披爬題目

Self-fulfilling prophecy、coping mechanism,都是本星期出現在香港政治研討中的詞語。我已經大半個月沒有碰過論文,好後悔讀了這科!

殖民一詞最近也出現了太多次,令人煩悶之餘,對身份背景什麼的好像愈來愈不安。其實也沒有這麼誇張,畢竟家父只是基層公務員,但我的確是皇家飯養大的喎!天佑我皇和中華民國頌比義勇軍進行曲還要耳熟,沒有經過宣誓就持有其中一本在當時的時空下全港只有廿二萬本的紅皮護照。

上課、在圖書館看那本出版於1989年、現在已沒有人理會到封塵的白皮書的時候,腦中閃過一九九七年某日下午土瓜灣某日式食店中,某女同學語帶炫耀的說:「我有英國護照的喎!」雖然我不知道,為何普通的中學女生之間普通的對話中,會出現這樣的內容,可恨的是,我還記得自己當下的反應是「我夠有咯」,但是沒有說出來。

年少無知的後果,到現在掙扎的時候突然跑出來,才夠可恨。如果去殖化要現在做起,從自己身上,又可如何做起。

星期二, 2月 26, 2008

我又輕易放過了自己

我和前度沒見已七個月。

也不是特別記,只是和同學同日失戀,無意中添上了少許革命情感,所以每到月底,都會不自覺想起。去年九月大家信誓旦旦說半年乜都搞得掂,結果大家還是在各自繼續渾噩過日子。

所有近期被我緊密聯絡過的朋友,對不起。實在很難否定,我在借一些穩健的友情過橋,畢竟在之前的一年,我重色輕友得令人髮指。

可能是某些self-fulfilling prophecy,時間過得愈久,我愈努力說服自己,生活已重新踏上軌道。可以獨自工作整天而不自傷自憐,也可以在其他人身上找到一些以往沒有得到過的安慰。可以重做那些一起做過的事、重遊一起去過的地方而臉不改容,也可以把感情嘗試投放在其他人身上。似乎只要不讓我看見他、不談起他,我基本上什麼都可以做到。剛過去的情人節,最好的慶祝方式就是當它不存在——這我在去年已經學會。特地把面試也安排在情人節翌日,在圖書館裡看公司年報,連觸景傷情的機會也省掉,感覺也不錯。

面書中social timeline的出現,好像逼使我略為審視過去人生中遇到的人,但其實也不算逼使,那欄又不是強制填寫,可能我也真的想做這事。曾經被我從回憶裡被強行抹掉的人,幼稚園、小學、中學期間曾經友好,但又被我疏遠的同學,再度被列成名義上的朋友,算是馬虎地減輕了一點愧疚——「我還記得你」的訊息,有時真的頗重要。

頭幾個月煙、酒量稍增,哭的次數也多,現在除了偶爾喝喝啤酒外,其餘的都沒在做了。不是要說抽煙對身體不好、作賤自己之類的廢話,但我想我的coping mechanism比同學稍為所謂健康一點,也容易被旁人視為正常,順便還可以把他們納入自我實現的框架中。

初分手的時候,附近的人都問「其實有幾想再見面先」,當時的答案是正,去年年底突然想問候一下的時候也是正,現在也不算是負,但已放棄去想。就算讓我再見又有何用,在一個傷害你的人身上嘗試尋求安慰,可能就如自願踩進流沙堆中。可能見面有助溝通,但既然沒有被給予這機會,現在可能已沒有空間承受追逐失敗的茫然若失。如果真的要追求一個安全的相處距離,還不如電郵,又或者一早就知道不會回覆的書信算了。

然而,渾噩的面向還是如影隨形的膩在身旁。每次分手之後,對於重建關係總是戰戰兢兢,而今次因為認真付出過感情,難免計劃過將來,又為此工程加添難度,也為無限期擱置提供了藉口。照social timeline的分類法,他屬於無法分類的一群——既無法視為朋友,也無法視為前度。

計劃將來不是我的強項。我的強項只是不斷推翻自己的計劃,和說服自己不要計劃。顯然,是為自己找了一件苦差,雖然部份是甘之如飴,但用陳昇的說法,「迷信了愛情 就迷失了我自己」。回不了從前的自己,才令人哭笑不得。

寫得亂透了。作為存照,應是不及格的,幸好直覺告訴我,他不會看到。

星期五, 2月 15, 2008

痴線

又唔諗住做,你緊張乜柒!!!

星期四, 2月 14, 2008

小事

  與政政系師兄同檯食飯。因為不熟,所以沒有什麼交談。中途他與肥Lu不知談到什麼,突然說,「我下個月搬去將軍澳,即係新界東,咁就可以投長毛喇……」
  說時語氣平板,神情呆滯,但是好認真又好好笑。
  臨走前搭了一轉順風車,謝謝你先。雖然不會看到,但還是祝你新婚愉快。下年有機會再見,看我會不會厚起臉皮逗利是。

星期二, 2月 12, 2008

(我想像的)阿嬌的主體性

  ○二年,他一咬牙留長頭髮,滿面鬚根,自行監製了一張全搖滾大碟,嚇大家一跳。
  「那才是我的音樂理念,我覺得每個人總要反叛一次,偶像派不能犯的我一次過犯齊了,但也一次就夠,那是我一個時代的終結。Finally要清楚自己本分,fans無責任諒解你的心路歷程,人家聽慣你情情塔塔,你突然一筆將過往全盤否定,是對支持者不尊重。」
  自此孫耀威乖乖地不斷拍全程柔焦鏡頭的甜心台劇。「搵得去拍劇,不會找我演『懶』有深度的角色,合理的。」

--余家強,〈不許人間見白頭 孫耀威〉,《壹週刊》,2007年5月3日。

  雜誌已經看不到,但末頁孫耀威跳高伸拳那幀相,固然皮光肉滑得沒話說,那所謂巧笑倩兮的表情,現在也是忘不了。

星期三, 2月 06, 2008

緊張

下星期行程緊密,先有批鬥大會,然後是華資財團長征之旅。
馬生最擅長一箭雙雕,搞得一屋子人雞犬不寧。
真是瘋癲。

一步一自豪

很常聽twins的時候,是零四年夏天,不停的loop〈士多啤梨蘋果橙〉和〈飲歌〉。曾幾何時的首本名曲。

娛樂圈、演藝圈、藝能界三個分別在香港、台灣和日本使用的名詞,明明都是指那個相同的範疇,但字面上表現的態度就不一樣。娛樂圈的娛樂真的只收茶餘飯後搞笑之效,演藝圈算是認同表演作為一種藝術,藝能界甚至進展到視表演為一種能力──自我認同的能力和感動別人的能力。

阿嬌身在娛樂圈,就只得認命,自己的一舉一動只可博眾人一笑,把自己的快樂和痛苦作為娛樂大眾的基礎。不管做什麼、不做什麼,都沒有辦法改變自身玩偶的命運,只可由得別人搓圓壓扁。

阿嬌在《犀照》中演初出茅蘆的律師,名字也是疊字,十足的孩子氣;《地獄十九層》中的是傻氣大學生,為了單純的友誼勇闖龍潭虎穴(當然之後有變奏);《破事兒》則是沒有主見但有傻福的傻人。在大銀幕下,她還是小朋友的偶像,出英文碟唱兒歌,新年祝大家一年紅過一年。

有時候會想像,當一個人廿七歲的時候,還不斷被安排擔演那種天真無邪,明明已經羽翼成,還要倒退的演事事依賴別人的小孩角色,會有什麼感想?阿嬌每次收到新的劇本,可能也會暗罵自己所演的角色怎麼這樣脫離現實吧。

可怕的是,當一個四十歲的演員演活了一個二十歲的角色,沒有人會覺得是演員紓尊降貴的結果,大部份的觀眾還是覺得演員本身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四十歲的人還是真的只有,甚至只可以有二十歲的心智。

不過,在身型這件事上,大家偏偏又非常苛刻。阿嬌一直以來都被說肥,二十歲時還可說是嬰兒肥,到二十七歲就非得找纖體公司不可了。明明不走性感路線,穿來穿去都是密密實實的,反正肥極還是可以又唱又跳,有什麼所謂?

可能劉德華可以得到大家的青睞(如童夢奇緣),但偏偏阿嬌就沒有這樣的幸運。明明已是不少人成家立室的年紀,還是被強行凝定於《明愛暗戀補習社》時代,戀愛也被嫌早。為了迎合大眾期望而被刻意營造的形象得以成功,阿嬌本人反而沒有任何功勞。

藝人的主體性在哪裡?可能在能夠選擇好劇本、自己寫詞寫曲、決定唱片監製和演唱會合作班底。那麼,在各方強行安排下,仍然讓自己以正常的步伐成長,算不算是主體性表現的一種(詳情可見余家強訪問孫耀威)?

所謂淫照中的阿嬌,是否淫穢是一回事,但在相片中看到值得欣慰的,是她沒有把自己視為無性別的單純小孩,在鏡頭背後,她還是會正視自己的慾望。

《破事兒》中的阿慧與阿琪之間陰差陽錯的互動,造就了阿慧之後(父權定義下)的幸福生活。因為阿琪拒絕幫忙,使得阿慧與飛鷹必須擔起責任,共同創造美滿家庭,日後還視阿琪為一生中最好的朋友,哪怕阿琪的出發點絕不稱得上為阿慧著想。

阿嬌在淫照風波中受盡千夫所指,還是在經理人的保護之下保持緘默,也許直到傳說中的復工之日,也許直到永遠。今天陳冠希被視為傷害弱小女性的罪魁禍首,但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阿嬌能夠直接承認自己確是相中人,並理直氣壯地接納自己的情慾,那麼陳冠希就是為她擺脫小孩陰影的伯樂,甚至乎,一世的朋友。

一步一自豪,但願看到。共勉之。


星期二, 2月 05, 2008

邁進一小步

牛頭角以東對我的意義和濁水溪以南對國民黨的意義somehow是差不多的。

星期五, 1月 25, 2008

可能是衝動,也可能不是

失戀退伍兵哥 徒步環台療情傷向路人訴說愛情故事 為初戀畫句號
2008年1月25日


【明報專訊】「問世間情是何物?」每個人都有失戀的經驗,台灣一名24歲「退伍兵哥」初戀失敗後,以徒步環島、沿途向陌生人訴說自己愛情故事的方式來療傷止痛,並請人們寫下「他真的很愛妳」字語,希望日後將有關字和相片,製成一份特別禮物,透過友人轉送女友,也為自己的初戀畫下美好句號。

陳義祥今年元旦自軍中退伍,不過當天交往一年多的女友卻傳來一段令他傷痛欲絕的手機短訊:「我們就到此為止吧,現在我們是陌生人。」正與朋友慶祝新年的陳義祥面對初戀情人要求分手幾乎崩潰,為撫平內心傷痛,喜愛旅遊的他,鼓起勇氣隔天帶著相機、日記本及簡單行囊,展開「失戀行腳」的環台旅程。

他從台北縣的淡水出發,走過基隆、東岸的花蓮、台東,南面的屏東、墾丁,日前來到高雄,預計除夕回到台中老家過年。

請路人寫「他真的很愛妳」

環台旅程中,陳義祥沿途與路人攀談,訴說自己的愛情故事,還請陌生人在白板上寫下「他真的很愛妳」,許多路人都被他的深情感動,當中不少是外籍人士,他們分別以英文、日語、馬來語、韓語、法語等寫下見證。陳義祥說:「我現在對女友沒有恨,只覺得對不起她。」經百多名熱心路人的開導,他已從失戀情緒中平復,一名50多歲的男子甚至跟他說「沒女朋友有什麼大不了,我還沒老婆呢」。

他回憶說,與女友拍拖時,就想找朋友寫一些祝福的話,見證他們這段愛情。這次他把百多名路人寫下的「他真的很愛妳」字語、相片,做成一份特別的禮物,透過友人轉送女友。「我把這段美好戀情深深印在心裏。」陳義祥稱,環台行並非為挽回女友的心,他今年5月當海員後將遠洋出海,只想在離台前透過特別方式將一切放下,「完結一個美麗的初戀」。

明報駐台記者 彭孝維

星期四, 1月 24, 2008

昨天

早上,賴床也會發惡夢。Mylene在門外等我,我說要先換衣服,結果在被窩裡換到睡著。枕頭在夢中的質感與現實的連在一起,暖暖的令人不知自己有沒有醒來。老媽在房外喊了幾次「你朋友在外面等緊」,夢中的腦海也浮現出Mylene冷得抖震的樣子,但還是沒有理會,迷戀溫暖被窩至十點。

十一點半,與黃生見面。太久沒有談過論文,結巴得要死,他一定覺得這個樓下系的研究生怎麼搞的吧。變項被連番挑戰之下,整件事情被推倒了一半。黃生的臉不知為什麼紅紅的,其實有點像醉酒的狐狸,不好意思。他的同事幫他叫了水餃,所以談得有點倉促,保持電郵聯絡。

十二點半,檢查電郵。之前的亂槍打鳥竟有回覆,是隊長工作的地產公司。平生首度見工,當下有不去的猶豫。而且現在比year 1時瘦了,當時已嫌略寬的suit現在應更寬吧,可能要修改。日期是情人節之後一天。

一點,搭馬生等人的檯。他們叫的是四人餐,我來到剛剛好解決了他們吃不完的。他們談起前一晚的賽事,開電視時已經一比零,某隊已在慶祝,原來預計的火氣毫無爆發之地。

兩點,向馬生求救,被推倒了的東西,他幫我砌回三分一。Yeah,老細萬歲,雖然是我太混亂。

兩點半,陳同學present論文,幹得好呀。

中間只有hea可言。

晚上,又有怪夢。巴士駛過May家旁的一條街,我坐在後座,和一隻站起來和我坐著一般高的黑狗握手。牠兩隻前掌平放在我的手上,就像小時候玩打手板的起步姿勢,爪刺刺的,不痛也很舒服。下車前,我和牠嘴對嘴吻了一下。畫面一轉,在不知誰的家有女嬰一名,我要試著抱她,粉紅色的一團,但是真的想不起,到底那是誰家的嬰兒。

星期一, 1月 21, 2008

真正的最後開學

1.
開學兩週,已present一次,下一次是下星期。

一數之下本學期present九次,多得不容許旁聽的馬生,被逼超額完成多讀一科。另外旁聽社會科學哲學,sit堂也要present,仲要兩次,仲要買了五舊水教科書。

臨別依依,真是成個身拋出來的。

2.
Muse風持續狂吹,另一邊廂還有超級勵志的少男跳舞組合,算是平衡平衡。

賣青春活力、勇往直前,其實都是老招,十歲會覺得新鮮,二十歲就嫌老套。有時怠頓到一個地步,好像覺得是否勇往直前也沒有用吧,對自己的要求真的很低,再高也沒有了。又或者說,自從失去了一件很大的東西,彷彿之後再不見了什麼也沒有所謂了。

前天,老豆把床頭的錄音機賣了給收買佬,連同裡面的Velvet Underground一起拿走了,回到家才發現只剩下錄音帶的殼。

在亞馬遜買的時候以為是CD,寄來之後才發現原來是錄音帶。播出來的音質很不好,沙沙的,歌詞唱什麼都沒聽懂,但還是三兩天播一次,試著抓那些馬世芳少年時期聽Bob Dylan的感覺。

發現錄音帶不見了,怒氣持續了約一分鐘,如果是以前,應會生一整天的悶氣吧。

今天不見了錄音帶,明天可能是錢、grade、學位、時間、夢想、家人、朋友,生命。

脾氣小了,可能是因為對很多事情都灰心了吧。這是譚說的。

3.
算吧,還是不要強說愁,明明今天下課後還在想下星期的文章要好好讀。

為何我無端在走斷句路線?奇怪。

星期六, 1月 12, 2008

慶祝鄧經理回歸

原來鄧經理回來了,我真out!

重點是頒個榮譽博士學位給鄧經理--所謂貢獻,其實就如煮個靚飯,簡單又複雜。

星期五, 1月 11, 2008

如果我媽喜歡Bob Dylan

我常想像自己會做一些很瘋狂的事,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做。在很多時刻,我常以為自己會發瘋、會崩潰,最後我還是安靜地坐在桌前寫著讀著一些有的沒的。

自聖誕前後,消費意慾強烈,CD和雜誌都買了不少,好像每隔幾天都有新的東西帶回家。太刺激了,購物慾得到宣洩之餘又沒有罪惡感。我以為自己會一直喜歡東亞的東西,但最近在iTune中不斷重播的卻是Muse和The Killers的舊碟。雖然還是沉溺於某些令人極其厭煩但又揮之不去的情緒,但借由充滿爆發力的歌聲和鼓聲中被唱出來,卻是爽透了。除了「充滿爆發力」這些主觀又籠統的形容詞,暫時沒有辦法表達我對這些內容絕望但又生氣勃勃的音樂的感激之情。

Time Is Running Out令我回到高小至初中時代,那些對著歌詞查字典的日子,但當時是為了交功課。該死的英文老師最喜歡叫人選一首最喜歡的英文歌,讀懂歌詞後與同學分享,但幾乎不聽英文歌的我根本談不上什麼喜歡,只能從老媽那堆一聽就睡著的Brothers Four中找一首還算順耳的,聽著也覺得自己老套。我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如此認真地閱讀過以第二語言寫成的歌,而且把歌詞從頭到尾的背熟。如果老媽年輕時喜歡的是Bob Dylan而非這些軟趴趴的民謠,我的人生可能就很不一樣吧。

戴著耳筒開口唱歌的情況只有晚上,下了車之後,在那條橫跨龍翔道的天橋,和緊隨著的樓梯上。沒有人,夠靜,只有車聲,所以可以同時聽到主唱和自己的聲音,我上不到的高音,他幫我解決掉。也許,我這輩子也沒有辦法嘶吼。